“話說,你怎麼來了,你父親同意?”南鬱儀問道。
鬼宮分別時,遊厘看上去極其抗拒月塗離開青冥洲,不像是會輕易答應月塗來人界的樣子。
“父親向來疼惜本公主,隻要本公主略微出手,出個門而已,手到擒來。”月塗又開始了自我吹噓。
來池輕笑,“公主厲害。”
“你們二人如何走到一塊的?”
“受人之托,來人界尋人,路過青冥洲,剛巧遇見公主在邊境,公主心善,特許我同路。”
聽完來池的話,南鬱儀看看月塗,月塗點頭,“舉手之勞,本公主本就是要來人界尋你,倒不如和他一起。”
“你們又是怎麼尋來此的?”
“來池說,雲裳先前是弗國人,所以猜測你會先來弗國原址尋她,扶光,你問題好多。”
說得嘴幹,月塗端起茶杯,飲下。
茶水咽下,月塗立刻露出痛苦表情,要咽不咽,一口茶水卡在喉中。
南鬱儀遞給她空茶杯,月塗接過後,馬上把嘴裏的茶水吐出。
“怎麼了?”
“好難喝的茶,一股子味道。”月塗此生,頭一次喝到如此令她難以下咽的茶水。
“不是本公主挑,是真有味道,腥臭辣嗓。”
來池解釋道:“公主體質特殊,喝不慣也正常。”
南鬱儀拿過月塗吐出的那杯茶,放至鼻下。
月塗急忙攔下,“你要喝?!”
“不是,想哪去了,我還沒渴到喝你的口水,茶杯給我。”
“哦,給你。”月塗還給南鬱儀茶杯,她倒要看看南鬱儀想做什麼。
南鬱儀反複聞了多遍,說道:“茶有問題。”
下樓前,南鬱儀喝的茶,清香微澀。現在,茶裏多出一股血味。血味很淡,哪怕是常聞血氣的人,如若不湊近多聞,根本發現不了。
“本公主才喝了,不會有事吧?!”
“青冥洲,可就本公主一根獨苗!”
“你們在這裏等我,下藥之人跑不了多遠。”
“路上小心。”來池叮囑道。
南鬱儀點頭,“麻煩照看一下月塗。”
話畢,南鬱儀起身快步下樓。
月塗回答,“本公主身手了得,應是本公主保護他。”
“你說,是與不是?”
“是,公主說的都對。”
待南鬱儀走出茶樓,街道對麵賣花女子手中鮮花花枝折斷,女子驚慌,卻強裝淡定。
南鬱儀眼神犀利,抓住了女子那一瞬間的驚慌,她走近女子攤位。
女子看到南鬱儀走過來,迅速穩定心神,笑臉相迎,熱情詢問道“姑娘,買花嘛?我這花今日早晨剛采的,新鮮著呢,姑娘看看,有沒有能瞧上眼的。”
南鬱儀指尖劃過各色鮮花,最終拈起一朵芍藥,女子衣袖下的手握拳,眼睫撲動。
“姑娘好眼光,我家的芍藥,方圓十裏賣得最好。”
“是嘛,不過我覺得,你比芍藥……”
“更美。”南鬱儀將芍藥對向女子,隨後,淡然一笑。
女子瞥過嬌豔花朵,直視上南鬱儀的眼睛,“姑娘才是,人比花嬌。”
“芍藥就這些?”
“隻有這些了,姑娘不妨看看別的,今年的百合也頗受歡迎。”女子指著芍藥旁邊的百合,向南鬱儀引薦道。
南鬱儀轉動花枝,“我唯要芍藥,不知你家中可還有?”
“有的,姑娘說個數,明日我為姑娘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