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陷入沉默,他露出笑容,對著我說:“好的,小子,你叫明瀟是吧。”
我記住你了,你說的很對,她不能一輩子沉浸在這裏,作為她的父親,我也不希望她一輩子窩在這裏。
這個小小的房子,不應該是她啊的整個世界。
我會去勸她,但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他需要一個引路人,帶她走出去,走出這所房子。
好,我願意,沒有猶豫,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或許是因為同情吧,都是缺少父母關愛的人。
如果說唯一不同的是他父母健在,但卻沒盡到一點責任,而我的父母早已逝去。
對於她,我還是想盡可能的去幫助她,幫她重新振作起來。
我再一次進入房間,而這一次,我不再是一個人進來。
進了房間之後,他也覺察到了我的到來,一堵石牆在我麵前生成,似乎要將我再次關起。
而這一刻,在我身旁的柳下惠開口了。
如音,住手。
父親,他是壞人,他想拆散我們,拆散我們的家,他是壞人。
這一刻的柳如音再次變回了小女孩,以委屈的語氣向柳下惠訴說著。
孩子,你不能一直沉浸在這裏,盡管我和你母親也舍不得你離去,可你必須要離去。
這個小房子裏的一切,不應該成為你的世界,你應該到外麵去。
哪怕外麵的世界對於你來說很殘酷,可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總要去學會麵對,這裏終究是假的。
父親,對於我而言,這裏的世界才是真的,這裏有愛我的父親,關心我的母親,我們一家人,這才是我的家,我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固然大,可我在外麵能感受到的隻有冰冷的絕望,嘲諷謾罵,仇視。
來自周圍人鄙夷的眼光,伴隨著我成長,同齡人的欺淩,每天都在發生,那些人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對我肆意侮辱,拳打腳踢。
身體上的痛苦,忍一忍就過去了,但當我回到我那個所謂的家,見到那個生我的女人,迎接我的不是母親的關懷。
變本加厲的謾罵,他口中不斷吐出的傷人的言辭,或許小的時候聽不懂,沒有在意。
可當我逐漸懂事,在外界受到欺負,在回到家之時,那些誅心之詞,猶如一把把小刀刺入我的心中。
我天真的以為我隻要我懂事,我聽話,母親就會逐漸接受我,我或許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點點母愛。
哪怕隻有一點點,可我這卑微的請求,換來的是更大的嘲諷,更加難聽的辱罵之詞。
野種,野種也配被愛,我多麼後悔將你生下來,如果不是你,好端端生什麼病,父親也不會帶你去醫院。
更不會出那趟門,然後被算計被人撞死,我還是一個有父親的女孩。
如果不是你的父親,強行淩辱了我,我其實應該還是一個享受美好生活,憧憬未來的女孩,我恨你父親,更恨你這個野種。
你能想象到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說這種話,對於我而言是多麼大的傷害嗎。
如果能選擇,我更不想,我更不想出生,不想由她生下我,說到這事的時候,他的聲音不斷,哽咽顫抖,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感,眼淚從他眼眶不斷落出。
可那時的我不懂,我不懂為什麼別人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那麼好,那麼關心,自己的母親卻是如此。
直到我從那些欺淩者的父母口中,聽到了事情的所有,我聽到了她的遭遇,可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我父親犯下的錯,要由我來承擔。
但我還是抱有幻想的,覺得隻要自己努力,他終究會接受我,我開始勤奮學習,努力成為他人眼中優秀的孩子。
但訓練場上,無論我表現的多麼優異,我從不會得到的,教師的一句誇獎,能聽到的隻有對我父親血脈的讚頌。
這些家夥不會因為我的實力進步而改變,對我的眼光,他們還是那麼鄙夷的看著我。
回到家後,母親更不會正眼看我,甚至他開始不斷的躲避著我,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