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無盡的銀元袋(四)(1 / 2)

“尊敬的莫格烏,我回來了。dm我從熏鬆果客棧背回了整整一罐子最醇最烈的酒,現在就放在門外,我可以把它背進屋裏去嗎?”

特瑪德汗流浹背的站在先知森林洞屋的門前,身邊放著一個能裝二十多斤酒的細口陶罐。

這罐酒確實是特瑪德在行動前從鎮上客棧裏買的,而且他故意在眾多鎮民的注視下,故作吃力的把酒罐背出了鎮子,然後就藏在鎮子邊上的樹林裏,等作完案殺完人後,苦命的特瑪德才又跑回去把酒背了回來~~這一道上緊趕慢趕的,所以到了地頭累得直喘,還象狗一樣吐著舌頭。

揣一葫蘆酒回來晚了可能挨揍,抗滿滿一罐子不花錢的酒回來,即使晚點也會受表揚,這就是特瑪德的小心思。

“喔~~很不錯,我想這足夠解釋你這麼晚才回來的緣由,我很滿意,進來吧。”森林洞屋裏傳出莫格烏蒼老的囑咐聲;“進來之前,把自己擦擦幹淨,別帶進來些不幹淨的汙垢,招蒼蠅。”

“噢···”這很可能一語雙關的話讓特瑪德呆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掀起嘴唇笑了笑,低頭抱起酒罐進了屋,這要是有什麼紕漏,他是可以匕首補漏的。

先知的洞屋裏味道很特別,那是一種混合了各種古怪藥劑的刺鼻味道和燃燒鬆脂時產生的嗆人煙味,還要夾雜著汗臭、尿騷味,糞便和臭魚爛蝦、腐敗肉類食物的綜合惡臭味。

莫格烏從不打掃自己的房間,事實上這惡臭氣體是構成他先知神秘魔力的一部分,不但是防搶防盜的看家安保措施,甚至還能治病救人,威懾不虔誠的信徒呢!

曾經有一位敵對部族的伯爵帶著一雙兒女造訪先知洞屋,剛到洞屋門口時正趕上莫格烏開門通風,老伯爵迎風一連串打了十幾個噴嚏,涕淚直流,立馬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鼻子通氣順暢並恢複了嗅覺,二十多年的頑固性鼻炎竟然不藥而愈了!但是他的兒子女兒卻雙雙昏倒在先知洞屋門口,抬回鎮裏上吐下瀉的大病了一場,那敵對老伯爵震驚之下認為這位莫格烏實在是法力強大,能夠未卜先知的對自己準備入侵偷襲的行為作出警告,所以奉上豐厚祭品後便偃旗息鼓,直到老死也沒敢再來。

特瑪德進門後也中招了,他自持內功精湛百毒不侵,但是屋裏這無毒有嘔的氣味滲透力太強了,特瑪德僅僅麵色古怪的忍耐了十秒鍾,就捂著嘴奪門而出,在屋外把剛吃下去的幹酪麵包(搜自死去的衛兵)稀裏嘩啦吐了個幹幹淨淨;他總算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求神問卜的鎮民們也都是長話短說、快進快出了…實在太味了,連這些從不刷牙洗屁股的蠻荒海盜也受不了,況且是他!

當前文明人特瑪德再次進到洞屋裏時,已經用布條把口鼻包裹的比阿拉珀人還嚴實,左手握著一把野蔥,右手拿著艾蒿草(類似植物),試圖用辛辣的植物氣息稍微抵擋一下屋裏的奇葩味道…隻見這位殼穿者用一種哀婉的目光,注視著滿屋用髒、亂、差都遠不足以形容的景物,心想別說常年待在這裏,在這裏待一天,他都有尋短見的想法了。

“做到篝火這邊來,特瑪德,”老莫格烏和藹可親的招呼他,黑色罩帽下顯露的是張慈祥的枯皮老臉;“做到我身邊來,黃皮膚的異邦人,姑且讓我用特瑪德這個名字稱呼你,好麼?”

“尊敬的莫格烏,您怎麼說怎麼是,我是您的仆役,需要我現在給您倒酒麼,還是把酒裝在您先前給我的葫蘆裏呈獻給您?”

特瑪德淡淡的問道,這是一種平和的態度,但決談不上恭謹,因為職業殺手的敏銳直覺,讓他感覺到這個智慧老人不是原來設想的那麼好對付,這使他暗暗決定,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一旦有脫出自己掌控的危險,他就要再下一次殺手。

“不著急,喝了酒我就會睡過去,那就說不成事了。”先知莫格烏感概的歎了口氣,好像並不在意特瑪德的態度,他隻是以一個老者安詳從容的姿態,慢慢拿起幾塊木柴投到篝火中去,又拉著風箱把火焰又鼓旺了一些,這才望著麵容平靜的前職業殺手笑道;

“特瑪德,盡管你的年齡已經不年輕了,但是你所表現出來的智謀心計和堅忍冷靜仍然幾倍超出了你的年齡,甚至遠遠超出了我這個垂暮之年的老頭子,難道你們地精真有象神話那樣古老漫長的傳承,真有千年以上的幾近不朽的壽命嗎?”

特瑪德這個黃皮膚的異邦人隻是謹慎的一笑,低垂著黑眼睛說道;

“我以前的身世大多已經被遺忘了,甚至於我連自己的名字也怎麼也想不起來,隻是依稀記得自己被身邊最好的兄弟稱作獾子哥,我想既然獾子這種動物天性善於打洞,而我又依稀記得以前我和兩個兄弟在一個很深的地井裏生活了好久好久的時間,以吃老鼠和昆蟲為生,沒準我以前真是一頭生活在地洞裏的地精呢,而地精又能有什麼智慧,隻是貪婪愚蠢的代名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