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至少有半年的空白。

林佳禕與魏惜說的第一句話——

【林佳禕:可愛公主團來的,用得著你的時候找你。】

【魏惜:好。】

魏惜的回答一向非常簡練,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有時候林佳禕憋不住,似乎想跟她多聊點什麽,或者向她輸出或暴躁或炫耀或得意的情緒,但都被魏惜機器一般刻板的回答擋了回來。

薛凜退出魏惜和林佳禕的私聊,好巧不巧,又看見了自己的頭像,那個深邃幽暗如眼珠的宇宙黑洞。

魏惜給他的備注——

賽博ATM機。

薛凜盯著這個稱呼看了十秒鍾,這幾個字仿佛灼傷了他的眼睛,血淋淋的,既現實又令人生厭。

他在她心裏是這種定位,倒也生動形象。

她確實近水樓台,身為班委可以獲得很多他的信息,隻要惦記他的女生們願意付費,她就可以轉賣賺錢。

總的來說,魏惜理智的可怕,刻板的無趣,唯獨對錢情有獨鍾。

相比於魏純宇的養尊處優招搖過市,跟了媽媽的魏惜,好像的確過的滿目狼藉。

魏銘啟還真是絕情,硬生生把女兒逼成現在這幅樣子。

薛凜覺得自己好像觀眾,看一場荒誕又醜惡的人性電影。

看魏惜清純的表象下,截然不同的內裏。

但魏銘啟如何,魏惜變得如何就跟他無關了。

薛凜知道,這幾天,他心裏或許有些異樣的躁動,但大概隻是天氣轉暖或心軟愧疚的影響。

這點躁動的苗頭,隻需風一吹,或是用掌一撚,就會輕而易舉地消散了。

它不深刻,不璀璨,隻是無聊生活裏滋生的好奇和憐憫。

不需太多時間,他就會徹底忘掉。

也幸好魏惜是這樣的人,讓他不至於因為那點悸動,忽略她去年級主任那裏告密的事實,想與他競爭學生會長的事實,成為韓春平工具人的事實。

薛凜又找到【可愛公主團】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一個聚集了闌市各個學校富二代女生的群。

群裏聊穿搭,聊奢侈品,聊旅遊,聊帥哥,鮮少聊學習。

偶爾有人抱怨學校作業多,太累了,下麵就會艾特魏惜,說一句,找她替你寫,私聊去。

薛凜懶得再看了。

他主動幫魏惜鎖了屏。

校醫正巧端著熱水回來,看見薛凜還在簾子外麵,愣了一下:“咦?你怎麽還在這兒站著?”

她不是說讓他扶那女生起來嗎?

薛凜微抬眼,將魏惜的手機連同那盒止痛藥一起塞進校醫手裏,聲音像混了冰碴:“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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