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魏惜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

事情剛出的時候,她總對薑頌辛說,魏銘啟會有報應的,但其實她不信報應。

如果真有報應,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求助無門和走投無路。

比起薛定諤的報應,她更相信自己。

老天是沒有精力管那麽多人間疾苦的,自己的苦難要自己渡,自己的仇恨也要自己報。

但薑頌辛是個心思單純又柔弱的人,和她說這些,反而會起反作用。

有時候大人們太低估未成年人的承受能力了。

薑頌辛總覺得要替她做什麽,抵擋什麽傷害,但她其實並沒有媽媽那麽痛苦。

她甚至更冷靜,更堅定,更願意麵對現實。

魏惜走到沙發邊,從背後偷偷拿出一個捏成哆啦A夢形狀的棉花糖,遞到薑頌辛唇邊,笑眯眯道:“媽,嚐嚐。”

薑頌辛的第一反應是躲,無奈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哪能吃這種東西。”

魏惜撕下一小塊,硬是喂到薑頌辛嘴裏,然後跪坐在她麵前:“多大都可以吃啊,我今天得到了一枚糖,也想給你買糖吃。”

薑頌辛終於將新聞帶來的壞心情忘掉了,她伸手,憐愛地拂過魏惜翹起來的碎頭髮,溫柔道:“看來我們阿西今天過得很開心啊。”

這晚,魏惜和薑頌辛一起,把一大團棉花糖吃完了。

雖然兩個人都喜歡吃甜,但還是喝了兩大杯水,緩解嗓子裏的膩。

棉花糖是好看,但是真不能多吃。

不過大概糖份真的能讓人心情變好,薑頌辛難得掀開生灰的鋼琴蓋子來,彈了一曲。

自從結婚生子,她就不碰樂器了,她都快忘了,嫁人之前,她還有鋼琴十級證書呢。

魏惜將臥室門敞開一條縫隙,聽著幽幽琴聲,躺在床上,給阮禛發消息,謝謝她送的珊瑚手鏈。

再然後,想起辭一,又跟‘她’彙報今天發生的事。

【魏惜:薛凜後來又上場打籃球了,我把你讓我買的水給他了,說了你的名字,他喝了。】

過了十來分鍾,辭一回復——

【辭一:哦,他打籃球帥嗎?】

魏惜蹙眉,很納悶。

她總覺得辭一比她還木訥刻板,而且說話一直抓不住重點。

難道‘她’不應該問,薛凜對‘她’的名字有什麽反應嗎?

可一旦辭一真抓住重點了,讓薛凜喜歡了,自己又會開心嗎?

人性真的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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