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甚至這個時候,她還想要一個解釋。
她還期待,魏銘啟會絞盡腦汁想什麽借口來安撫她,欺騙她,敷衍她。
魏惜從衛生間出來,直接走回沙拉店,卻被告知薑頌辛已經付款走了。
她正納悶,卻聽樓下騷亂起來,很多人圍著看熱鬧。
於是她慢悠悠走過去,趴在剛剛薑頌辛扶過的位置,好奇地探出頭,向下看去。
她也想看看,到底有什麽熱鬧。
然後,她看見了她媽,她爸和一個嬌氣地躲在她爸懷裏的女人。
那次,是她第一次見到薑頌辛失控癲狂的一麵。
從小到大,媽媽一直是溫柔的,耐心的,好脾氣的。
薑頌辛會彈鋼琴,喜歡逛博物館,熱愛養花,品茶,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幹淨明亮。
可現在,她仙女一樣文靜優雅的媽媽,滿臉淚水,口齒不清,嗓子裏發出含混的悲鳴,扯著她爸和那女人,聲嘶力竭地讓他們倆分開。
薑頌辛的所有教養,禮儀,矜持,文明全都化為烏有,隻有源自本能的發泄。
她悲憤,她失去理智,她吼著:“你們在幹什麽!她是誰!魏銘啟你說她是誰啊!”
她連魏銘啟的名字都叫的不清楚,肩膀氣得控製不住的抖。
她和那些電視裏演的被背叛的女人沒什麽兩樣,臨出門前做好的髮型徹底亂了,眼線也被淚水衝暈成一片,她精心做的指甲抓劈掉,指甲縫裏爬著細細密密的血絲。
沒有一點體麵,沒有一點尊嚴,在鐵青著臉的魏銘啟麵前。
魏銘啟臉上肌肉抽動,麵色沉紅,克製著情緒說:“回家說行不行!”
與薑頌辛相比,他倒仍舊人模狗樣著。
“你找了小三還怕人知道嗎?”薑頌辛像是被他激怒了,用力拉扯那女人,似乎掐到了那女人手臂內側的肉,那女人“嗷”的叫了一聲,拚命甩開她,雙目含水,朝魏銘啟哭訴:“老公,這瘋女人她掐我,好疼。”
魏銘啟趕緊將那女人護在身後,用身體擋住薑頌辛。
他臉色又黑了幾分,語氣生硬,瀕臨發怒:“我說回家說!”
薑頌辛哪裏還能聽進去他的話,她目眥盡裂,瞪著魏銘啟和那女人:“賤人,你叫誰老公!”
魏銘啟在前麵攔著,薑頌辛到底是女人,力氣沒他大,怎麽也晃不動他,情急之下,她從包裏掏出手機,不管不顧朝那女人砸去。
那女人尖叫一聲,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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