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平給她估完分,跟領導說:“今年咱們學校應該考的不錯,我班薛凜也......”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看了魏惜一眼。

魏惜平靜地垂著眸,好像對韓春平說的毫不在意,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韓春平提到他名字的那刻,她下意識繃緊了小腿。

韓春平繼續說:“我班薛凜估分隻比魏惜低五分,也發揮的非常穩定,還有蔣偉治,估了690,楊純柏681......今年我班top2保守估計能進六個。”

校領導點點頭,表揚她:“還是韓老師帶的好,每年都帶出這麽多優秀學子,為盛華爭光,為國家注入新生力量。”

韓春平笑出了花:“領導別抬舉我了,我隻是盡了一個班主任的本分。”

出分報誌願之前,是高考生最輕鬆自在的時光了。

薛凜跟朋友連著宿醉三天,每天叫的都是不同的人,其實後來他都不知道一起喝酒的是誰了。

這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宣泄,釋放,好像要把這三年的壓抑和辛苦一股腦傾吐出來。

第四天中午,他從被窩裏爬出來,捏了捏發脹的太陽穴,嗅著衣服,還有揮之不去的酒味。

他去洗了個澡,然後圍著條浴巾,頂著濕淋淋的頭髮走出來,翻手機看今天還能找誰玩。

他靠坐在沙發上,看著通訊錄那些名字,突然被巨大的空虛包裹了。

高考之前,有學習,上課,考試壓力頂著,高考之後呢,他靠什麽填補空蕩蕩的內心?

放肆玩了三天他就膩了,如果不用酒精麻痹自己,他就有太多的時間去回憶。

回憶魏惜,回憶無疾而終的初戀。

薛凜歎了口氣,將手機甩到一邊,仰頭望著天花板。

明知道她根本不喜歡自己,還忍不住想著她,想她接吻時的動情,想她眼尾撩撥的情態。

真是太犯賤了。

魏惜現在官司贏了,什麽都有了,人生一片坦途,他這個困難時期的炫耀資本,應該也不算是資本了。

他一邊恨她冷血,一邊又嘲弄地覺得她就該是這樣的。

她不冷血不無情,怎麽做成那麽多事呢?

要對付出軌的魏銘啟,要應付他的感情,還要保持學習成績。

薛凜都佩服她,覺得她太會時間管理了,這麽會的人,就該刀槍不入,鐵石心腸。

宋澤臣飆了三天跑車,終於過足癮了。

他到薛凜家慰問宿醉人士。

身邊這些朋友,也就宋澤臣敢在薛凜麵前一遍遍提魏惜的名字,他們畢竟都是同學。

宋澤臣抱著籃球,在薛凜家地板上一下一下的拍著,籃球砸在地麵,發出有規律的沉悶響聲,惹得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