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隻覺得麻木。
心髒好像不會跳動了,沒有滾燙的血液遞送到四肢,身體一陣冰涼。
理性和感性劇烈地碰撞著,精神和意誌拚死廝殺,他感到精疲力盡。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絕對沒有她那時更冷。
他忍不住想,那天在活動樓,也有很多他的朋友圍觀著,奚落著,冷嘲熱諷著。
可她還是照做了,像是能忍下世上所有委屈,像是早就把自尊扔在冰天雪地裏。
她落下那滴眼淚的時候,把劃破的手藏起來的時候,到底是什麽心情,什麽感受?
薛凜一邊這麽想著,一邊閉上眼,微曲左膝。
仿佛時空交錯,他自驕陽似火的盛夏回到凜風刺骨的隆冬。
他透過時間,看著那時的她,與她一起,在虛無縹緲的窸窣低語中模糊了視線。
他突然覺得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
一切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枷鎖,他最終還是會選擇更重要的事。
魏純宇卻在薛凜膝蓋動彈的瞬間跳開了。
他暴躁地踢走地上那些碎玻璃片,狠命揉了揉臉:“操!薛凜你他媽真瘋了吧!要跪找我姐去跪!”
他可受不了同齡人這種大禮,所以他不得不自作自受,粗魯的將薛凜推開。
薛凜睜開眼,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魏純宇唇角抽動一下,對上薛凜的視線,強撐了一會兒,終於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蹲在地上生悶氣。
說不驚訝是假的。
他沒想到薛凜真能為他姐跪下。
他一個總被人說瘋的人,第一次覺得,薛凜再被逼下去,就要比他還瘋了。
但同時,他也挺佩服魏惜的。
在他眼裏,魏惜就是那種刻板懂事的好學生標本,對於感情根本一竅不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稀鬆平常的年少戀情,能被這兩位談成這樣。
魏純宇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說:“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找我姐了,她這人認準什麽就不會回頭的,我們全家都拗不過她,也不知道她的個性隨誰了。”
薛凜沉默片刻,淡聲道:“我認準什麽也不會回頭的。”
魏純宇咬著牙,眼中神情有些複雜:“不一樣。”
他躊躇了一會兒,在薛凜等待的目光中,朝韓邊邊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說點事兒。”
韓邊邊早就不想呆了,他不想被任何一邊的情緒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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