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外太多人了,薛凜又是個那麽惹眼的存在,她不想再引人圍觀了。
她也不覺得被一個看起來外表出眾,家境優越的男性追求有多驕傲。
這樣的男生,成為中心和焦點慣了,很難真的理解和共情別人。
薛凜趕忙抓住了她的手,手指不敢用力,卻也不敢放開,他怕又抓疼她,在她皮膚上留下指痕。
他覺得自己像走在荊棘叢裏,沿途的尖刺輕而易舉地劃破他的皮膚,血絲絲縷縷往下流,這些傷口不致命,卻能帶來揮之不去的,綿延很久的疼痛。
她將那個木塔貶低的一文不值,可那卻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念想。
眼中珍貴的東西被人嫌棄原來這麽難受。
薛凜嗓音沙啞,有些微顫:“魏惜,別這麽說......”
魏惜卻抖開他的手,因為沒有用力,所以甩開得特別容易。
魏惜冷硬道:“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在盛華那個僅有幾千人的學校,你確實是最好的,你長得不錯,智商也夠,又坐的離我那麽近,所以高二分到同班,我理所當然會喜歡你。但現在不一樣了,這裏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狀元,學霸,特殊人才,你再沒什麽特別的,我也會喜歡上別人。”
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她不知道說這些話,是刺傷薛凜更多,還是傷己更重。
她否認了始終給她帶來暖意和治愈的幼年時光,否認了軍訓初見時,滾落他懷裏那一刻的心跳如狂,她把她的愛形容的那麽稀鬆平常,讓她自己聽著都難過。
薛凜果然眼睛紅了,但這次,他沒有再衝動的說些意氣用事的話。
他將這股酸澀咽下去,勉強笑了笑,像是為了打動她,又像是安慰自己:“我保證,你不會遇到比我優秀的人。”
魏惜聲音裏終於帶了絲情緒:“你別太自信了!”
薛凜卻固執又認真道:“我不會讓你在我生活裏消失的,我認準的事就不會回頭,你再等我一段時間,我來南灣大學找你。”
魏惜愣住,很快瞳孔縮緊,又驚又急道:“你別來!”
她不知道薛凜怎麽用那麽平常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他已經被T大錄取了,想要來南灣大學,要麽複讀一年重新報考,要麽從T大退學,申請南灣大學的春季入學,別說春季入學和正常入學的學生待遇有一定差距,現在都已經九月了,馬上就要截止申請,他根本來不及準備足夠的資料,申到一個好專業。
魏惜覺得薛凜真的是瘋了,不管他要怎麽來,都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還得不到一個好結果。
況且,建築係T大就是最好的,來南灣大學就是舍本求末,不僅她接受不了,恐怕薛凜的父母也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