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頓時哀嚎聲一片——

“老師, 我們要考六門啊,隻有十天。”

“老師再給點提示吧, 求你了, 真的複習不完啊!”

“老師題出簡單一點吧,孫教授那邊都夠難了,也是都要背, 腦子不夠用了。”

“蒼天啊,這十天不用睡了。”

“這重點劃的,瑞思拜了。”

“老師要不開卷考吧, 以後這些知識不都能隨手查到嗎,沒有背的必要啊。”

......

劉平塘當了十多年的教授,見過無數學生,已經不會被這種不走心的哀嚎打動了。

他深知, 底下嚎的再真情實感, 等考試出來, 還是有大把的天才能拿滿績點。

劉平塘揮了揮手:“好了下課吧, 這段時間遇到不會的問題可以微信我,其他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大家隻好垂頭喪氣的從教室離開。

劉平塘沒著急走,他有個好習慣,每次上完課都會用抹布擦一遍桌子,不把活留給學校雇的阿姨。

薛凜見沒什麽人了,起身朝劉平塘走過去。

他神色有些疲憊,為了盡快追上父親的步伐,抗住建二代的壓力,他不得不在大一時就跟著老師做項目。

本就繁雜的學習任務已經佔據了一部分精力,再加上實習,他感覺自己已經運轉到了極限。

但他不敢停下來,一旦輕鬆了,他就會忍不住想她,想那種空虛無力,和失去掌控的焦躁。

薛凜剛要開口。

劉平塘搭眼看了看他,笑道:“薛凜啊,你就不用說什麽了吧,你很難考不好。”

劉平塘跟薛盛衛是好朋友,同在建築圈,又都有一定地位,平時來往不少。

上半學期薛凜的成績有目共睹,大家都說他是遺傳天賦。

薛凜卻沒因他的誇獎稍顯輕鬆,他抬眼,認真道:“老師,我可以辦緩考嗎?”

劉平塘手上動作一停,皺眉道:“你說什麽?”

薛凜:“十四號我有事。”

劉平塘有些氣了:“上學期間,考試周你有什麽事?哪兒來的事!”

薛凜眼瞼一垂,卻不肯退讓:“真的有事,老師能讓我緩考嗎,我保證會考得好。”

劉平塘:“你知道緩考申請流程嗎?你要寫清具體事項,你是生病,還是其他考試衝突,你以為你想緩考隨隨便便就能批嗎?你家要是真出了事,你爸怎麽不跟我說?”

薛凜喉結一滾:“我家沒事,是我有私事要飛去南灣一趟。”

劉平塘:“那你現在去,考試之前回來。”

薛凜:“不行,十四號當天,我要在南灣。”

劉平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