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嘴角抽了抽,如果她的眼神是把刀,何為山現在已經被她淩遲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極其優秀的研究員,會有這種腐朽的思想。
何為山:“你覺得呢?”
魏惜淡淡道:“我沒這麽覺得。”
何為山:“你還是仗著年輕,你看咱們所的劉工,三十七歲都離兩次婚了,你別不著急,所裏大把優秀青年,選擇很多啊。”
魏惜:“嗬嗬。”
何為山湊近了一點,筷子在魏惜的餐盤上比劃:“比如我,我就屬於對伴侶要求很高的那種,所以一直單身到現在,不然早就結婚了。之前麵試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眼緣,沒怎麽要求你的工作經驗,就把你錄取了。”
魏惜心知肚明,何為山這是在暗示她,南灣所能要她,全靠他幫忙,所以她應該投桃報李,跟何為山談戀愛。
但是別逗了,她的學歷在南灣所也是排在頂層的,不錄取她才有病。
魏惜覺得解決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再嚴重點,何為山就涉嫌性騷擾了。
她冷靜道:“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一會兒過來找我,所以下坡路我就不用擔心了。”
何為山頓了頓,明顯不太信。
魏惜來這一個月,他觀察了很久,她不像是有男朋友的。
何為山笑了笑:“學妹啊,你這是逗我呢吧。”
魏惜:“真沒有,他馬上就來,我讓付情姐去接他了。”
於是,他們陷入了尷尬又僵持的等待中。
何為山幾次想開口戳破她的謊言,魏惜都一本正經地說馬上就到。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食堂門口的簾子嘩啦一響,付情爽朗的笑聲傳來:“惜惜,我把你男朋友帶進來了,你都不知道,門衛登記現在有多麻煩。”
魏惜順勢回頭,正想跟對方來個眼神暗示,並無聲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可一眼之後,她就呆住了。
渾身的血液都往下流,但神經信息素卻玩命往上頂。
太複雜充沛的情緒,穿越時間,填滿了她的大腦。
她本以為風平浪靜的河流,突然變得波濤洶湧,狂風怒卷。
她在浪上顛沛跌宕,心跳如狂。
薛凜。
她無論如何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他其實變了很多,五官還是那樣,但年少時的輕狂隨性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穩深沉的男人味。
他眉眼的輪廓更加深邃,嬰兒肥褪去,棱角也分明些,他把胡茬剃得很幹淨,耳洞也已經長死,他身上再也沒有銀色耳釘和頸間吊墜的痕跡,那些花哨卻好看的東西,已經不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他穿著西褲和黑襯衫,似乎真是來這邊辦事的,還沒來得及換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