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
魏惜心空了一瞬。
子彈打透,勢必會傷到神經,哪怕恢復的再好,也不會像沒受傷一樣了。
怪不得他用剪子時間長了手臂會微微發抖。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明明不用努力就可以安然享樂一輩子的,為什麽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為什麽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人?如果打到的不是手臂呢?
魏惜突然生出種無力的憤怒,時間過去那麽久了,他也安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了,可看到報道上的照片,她還是覺得心驚肉跳。
她根本無法接受再也見不到他這種可能,一想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時間裏差點消失,魏惜就快要失控了。
她一把扣上電腦,閉上眼睛,低低罵了兩句,緩解自己的焦慮。
過了半晌,她才平複心情,自嘲似的笑笑,把電腦從腿上移開,起身活動發麻的小腿。
她脫去衣服,抓了抓頭髮,忍著酸麻,晃晃蕩蕩走去浴室洗澡。
溫水衝下來,沒過皮膚,淋濕頭髮,她眯著眼睛,將慕斯泡泡塗滿全身。
這段專訪是兩三年前做的,那時候他說她是很重要的人,還解釋了那年沒說出口的話。
所以至少兩三年前,他都還想著她,喜歡她嗎?
魏惜仰頭,衝掉身上和頭髮上的泡泡,關掉水,在充滿溫熱水蒸氣的浴室裏喘氣。
她瑩白細膩的手背搭在淋浴開關上,腦子裏突然冒出個念頭。
看來這段舊情在他心裏,也沒那麽稀鬆平常,沒有意義。
第二天,魏惜精神抖擻的來到南灣所,去老板辦公室報道。
“老師,我已經徹底熟悉咱們實驗室了,可以開始工作了。”
章雲尊院士放下鼠標,靠在辦公椅上,朝魏惜笑了笑。
雖然他的主要工作都在重點實驗室裏,但他行事作風,處事風格仍舊保持著大學導師的習慣。
他不喜歡別人叫他領導或者老板,隻接受老章或者章老師這樣的稱呼。
他頭髮已經花白,臉上紋路很清晰,但眼睛卻足夠亮,帶著年輕人都比不上的精氣神。
章雲尊和善問道:“小魏,南灣所需要後繼人才,我對你有很大期許,你的博士導師特意給我寫信誇獎你,希望你能在海洋科學領域有更大的成就,現在我想聽聽,你有沒有感興趣的方向?”
其實魏惜沒有特別偏愛的方向,隻要跟海洋有關的工作,她都挺願意,她甚至還做過一段時間清理海洋垃圾的誌願者。
但章雲尊問起的時候,魏惜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老師,我發現我對珊瑚礁生態修複技術體係研發很感興趣。”
章雲尊思索了一下:“哦,你說的是何為山研究員專攻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