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渡舟自橫 蹊蹺劫鏢事(1 / 2)

鏢隊路過茶寮,未曾停一下,一路走過,揚起一陣陣的塵土。

那群衣著考究的人驚喜地咦了一聲,扔下銅板,付了茶和點心錢。挪動著屁股,離開了幾乎快要被他們坐爛了的凳子,抄起手中的狹長包袱一起出了茶寮,尾隨著鏢隊而去,遠遠地聽到馬嘶聲響起。

行腳商們也紛紛結賬離去,畢竟跟著一個大鏢隊度過二龍山明顯有保障的多。那些車夫見天色不晚,也紛紛離去。眨眼間,原本坐得人滿為患的茶寮已然空空蕩蕩。張良索性就坐下,叫了盤點心,打算重新吃喝起來。

店家老板卻好心提醒:“小兄弟,你還是跟著大家夥一起吧,這麼多人倒安全的很。何況前頭還有那個雲龍鏢局的打頭陣,這野獸可不敢來。天黑透前能趕到風平鎮,便省事咯。”

張良:“謝過店家。店老板,不用擔心,鄙人還算粗通武藝,野獸倒還不可怕。”

野獸的確不可怕,因為野獸害怕很多東西。隻見過人在挖陷阱捕獵野獸,有誰見過野獸放置了一個大捕獸夾或者挖好了坑等人進去跳的?可怕的是人,隻要有人就意味著無數的麻煩、爭鬥、陰謀、陷阱……人永遠是麻煩的根源,何況這個世界上的人還很不少。

店家老板:“原來還是我多慮了,感情客官還是個武功高強的俠客。嗬嗬。你這個大俠好,沒架子!嗬嗬。”說不上這店老板是揶揄還是嘀咕著狗咬呂洞賓……總之勸人也就這個程度,不聽可怨不著了。

說完,便自顧自地去抹桌子板凳,收拾。俗話說,人走茶就涼!原本約好的夥伴片刻間就稀稀拉拉各自管各自的上路了。

張良慢條斯理地將幾塊糕點吃完,喝完了茶水,又包了六個燒餅,加滿了水囊,看著日頭不太烈,便打起行囊重新上路。這已近清明,氣溫轉高,這正午的陽光著實曬人,不過也就那幾刻,過了那時,走在山林裏便又涼爽的。

話說這邊鏢隊,行進速度不慢,片刻間已經無驚無險地過了二龍山,鏢師下令去前邊的半坡林做個休整。按慣例來說,這大都已經不遠,加把勁早點趕路回去才是正理。可這雲龍鏢局另有項規矩,進城前需得好好休整一番,尋個水源,洗把臉,把精神頭給鼓足了再進城。總之不能一臉疲態就成,這樣也能算是個流動廣告吧。也許因為這個原因這雲龍鏢局走的倒不快。

卻說這幾個販夫走卒們,本是遠遠吊著這鏢隊,沒過一會功夫,這鏢隊就不見了影子。也是常人趕路那能敵得過常年專職行走的鏢隊,所幸人多,過了這個山梁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剪徑的強人哪有敢靠著城鎮打劫的道理,即使搶了這財貨如何能夠來得及運走呢?隻要快馬一追,什麼都能抓得回來。

大家夥正互相閑侃著,打發著旅途的寂寞和無聊,忽然隻見遠處極速飆來一群黑衣漢子,趕著一輛馬車酷似這雲龍鏢局的貨,隻是那鏢旗已經不在了。這群黑衣人本已經除了蒙巾,見到遠處有人,有的又蒙起臉來,有的還未曾來得及,兩者便瞬間麵對上了,眾人不禁疑惑膽顫起來,咒罵著居然遇上了強盜了,瞧這群人騎著高頭大馬的,想來也不會在乎俺們這群小魚小蝦吧?每個人都抱著僥幸心理。

人總是這樣,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捷徑,都是僥幸。畏懼是所有人的本能,不同的是有的人會將這種畏懼藏在心底,永遠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那群黑衣人有人問到:“頭領,有弟兄被窺了相貌,都滅了吧?”

那為首者道:“統統鞭入土,趕緊地。”

一聲招呼,眾黑衣人便圍上這群販夫走卒砍殺起來。有人哭喊著,拚命逃跑卻被攆上直接砍成了兩半,有人直接坐在地上,毫無反應怕是已經屎尿齊流。而那叫常五的大漢原本就在人群的中間,而此刻倒是勇敢拔出一把似乎是山裏人趕路用來砍山的砍刀護著周身,那黑衣人都騎馬來回衝殺,一時也沒人理他,那常五理所當然地也不敢衝上前去,隻是那雙腿卻越來越打顫的厲害,手中握著的柴刀也在不停地抖動。這可是在殺人!

正在要命的當口一聲大喝傳來。

“住手!”張良從遠處似慢實快地穩著步伐趕了過來。抖開包袱,露出一把厚背大刀,眨眼間就拔刀出鞘,擋住幾個黑衣人的辣手。這輕輕的一刀,卻挽救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沒有失去過生命的人也許永遠無法真正體會到生命的可貴。

“這位朋友,這幾個跑貨的與我有過交情,還請這位頭領賣個麵子放過他們。我這還有些銀子,請各位弟兄吃杯水酒,就饒他們一條性命,此事算揭過如何?”張良一邊架開那些黑衣人的兵器,步伐豪不淩亂,一邊對著黑衣人首領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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