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賢明,天下皆知,其文治武功,更是有目共睹。”徐敬宗跪地道:“天下需要陛下的帶領和治理,但天下同樣需要儲君穩定。
改過縣男之事已經有幾年了,天下雖然承平,可百姓不知儲君也。
難免人心浮動。
越王承上啟下,乃萬民所盼。
陛下行禪讓,利在當代,功在千秋。
三皇治世,必然名傳千古。
微臣在鬥膽一句,就算儲君做的再好,那又如何?
臣昔年讀書,躲在書房裏,便覺得天下事,已然在胸。
當臣走出書房後,卻發現,一屋的書,依舊不能了解天下事。
就算臣把一屋子的書給讀爛了,也不可能知曉天下事。
陛下尚且年輕,太上皇依舊建在,不如在身後扶持新皇,若犯錯也是人之常情。
在座的敢說自己沒犯過錯?
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犯錯,犯錯而不自知。
那就說明此人沒有進取心,隻知道遵循古言,用碌碌無為來表示,都算是留麵子了。”
徐敬宗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李世隆倒是不生氣,甚至覺得有點道理。
“就算是陛下,也曾犯過錯誤,不也是在諸位朝臣的勸誡下改正?”徐敬宗反問眾人,“可有損陛下的威嚴?並不會!
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家國大事,千千萬,現在不犯錯,不吃虧,什麽時候犯錯吃虧?
我們的作用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輔佐君王嗎?
若連犯錯都不允許,那陛下還要我等作甚?
難道養著我等吃幹飯不成?”
“徐敬宗,你少在這裏繞彎子。”竇玄齡道:“你說的有點道理,可老夫考慮的並不是這些。
君王犯錯,臣子補漏,天經地義。
今天是陛下壽誕,這裏也不是太極宮,而是承天門外。
幾十萬的百姓在此,不是談論此事的好時機。”
“竇禦史大夫說的沒錯,這裏的確不是談論此事之地。”杜敬明道:“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可有一點你卻不清楚。
這一點,這裏不方便說,你若想知道,等壽誕之後,盡可來詢問我等!”
“某職位不高,自然是沒有諸位了解的多。”徐敬宗是豁出去了,隻要抱緊李越的大腿,在這個關頭脫穎而出,其他人都不重要。
他兩個女兒都懷了越王的種,要是誕下龍子,他徐家有了資本。
“我看你們就是想破壞三皇治世,一邊說越王殿下文治武功,一邊又否定他。
那某倒是要問問竇禦史大夫和杜尚書,是何居心了!”
將雙方吵了起來,李世隆也覺得不太好看,“行了,都別吵了,在這裏宣布這件事,是朕考慮不周。
朕的意思很清楚,老八當立,至於是禪讓還是儲君,到時候再商量!”
說完,李世隆宣布大典結束,就帶著公孫皇後等人離開了。
李越也匆匆跟了上去。
眾人有些懵逼,特別是京城百姓,雖然李越不錯,但是對比李世隆,還是差不少的。
新皇上來後,會有怎樣的政策,這都是他們關心的。
徐敬宗看了一眼竇玄齡等人,旋即走到了公孫無忌的身邊,“趙國公可覺得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