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背對著光的楊若一直沒動,“上次在出租車裏,我親你的那一下,你還記得嗎?”
齊昀看著楊若張開又緊閉的紅潤唇瓣,像是早春沾著露珠的花骨朵,他看著花骨朵要開不開的樣兒,違心答:“不記得了。”
“假話。”
齊昀強調:“真不記得了。”
楊若踮了下腳,對著齊昀嘴唇上又親了一下,還是蜻蜓點水一下。
“現在呢?現在記得嗎?”
花骨朵剛剛開了一瞬,把露珠也蹭到了他嘴唇上,讓齊昀差點兒忘了該怎麽呼吸才好。
他沒想到楊若會這麽大膽,又想,楊若向來很大膽,尤其是在跟他表白過之後,一次次都讓他不得不重新看他。
楊若有個特別唬人,特別容易讓人錯看的柔弱外殼,其實外殼包著骨頭裏尖銳又結結實實的叛逆因子,等到時機成熟,瞄準的尖刺就會慢慢衝破柔軟的外殼,朝著他想靠近的那個方向,一紮一個準。
齊昀喝過酒的眼睛有點紅,路上被風一吹,現在又被楊若一紮,燒了火一樣,光是眼底赤紅的火星子就躥到了不可見的高度。
但齊昀畢竟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輕,又不甘心被花骨朵輕而易舉就撩撥到方寸大亂,他很快就收斂了身上那點快燒化了的躁動。
齊昀還知道,楊若如果看不著頭,他不會收手,就算今天晚上安分了,還有明天,後天,後麵會有無數個不斷高漲的不安分。
齊昀勉強換上一副雲淡風輕,手指搭在楊若頭髮上,指尖從楊若發絲開始一點點下移,滑過額頭、眉心,再到挺直的鼻骨,最後食指指腹停在楊若嘴唇上,摁了摁。
他想嚇唬嚇唬楊若,但楊若的唇瓣太軟太紅,又軟又細膩的觸感讓齊昀有點失控,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用力壓了一下,輕易就撬開了楊若的嘴唇,伸進楊若嘴裏,抵在他小小的齒尖,甚至碰到了他軟軟。滑滑的舌頭。
“跟我上過床的人太多,我都不記得具體是多少個了,幾歲開始的我也忘了,我都想不起來上一個床伴長什麽樣兒了。”
“我是獨身主義,我不適合跟任何人在一起,也沒想過為了誰去改變,改變我的現狀,跟我熱衷的極限運動。”
齊昀身上的壓迫感太強,但楊若還是忍住了想後退的腳,連動都沒動過,下巴還高高抬著。
他不動,齊昀動。
齊昀往前走了一步,楊若不得不後退一步,後背碰到半開的房門,往後一靠,“嗒”的一聲,房門自動合上,房間裏陷入徹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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