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昀睡覺前拿了條冰毛巾給楊若敷眼睛,楊若閉著眼,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頭髮貼著齊昀腿邊,周圍都是齊昀身上的味道,齊昀身上的煙味沒散,楊若感覺鼻尖也有點發澀。
楊若翻了個身,吸了吸鼻子,更親密的事他們已經做過了,現在不過是挨得近了一點,但之前的那些大膽跟直接,好像一下子縮了不少,腦子裏胡思亂想一通,最後直接敷著眼睛就睡著了。
鼻子呼吸不太通暢,楊若睡著的時候還微微張著嘴,看起來多多少少有點呆,少了白天裏的很多清醒。
齊昀忍不住無聲笑了笑,拿開蓋在楊若眼睛上已經有了熱度的毛巾,又用手捏著楊若嘴唇給他合上。
楊若憋得臉有點紅,晃了晃脖子,下巴也跟著動,在齊昀手心裏蹭了蹭,齊昀看楊若就要被憋醒了才鬆開手,輕輕摸了摸楊若濕漉漉的眼皮,拿著毛巾轉身進了浴室。
一個人睡了三十多年,現在一連兩天晚上身邊多了個人,齊昀以為自己會不習慣,但洗完澡往床上一躺,燈一關,聽著耳邊少年細細的呼吸聲,覺得這樣睡也挺好的。
齊昀躺了一會兒,睡著之後自動翻了個身,胳膊搭上楊若腰,抱著他睡了,適應得良好又迅速。
第二天楊若的眼睛才消了腫,眨眼的時候,眼皮上的青色血管比平時更清晰一點,但漆黑明亮的眼珠一點兒都沒變,看人的時候瞳孔像兩個深深的漩渦,時間長了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齊昀後來才發現,他自己沒法兒長時間盯著楊若眼睛看,看得時間久了,總是怕壓不住心裏的衝動,他想把楊若的眼睛,弄出點兒別的顏色出來。
想著想著就有點禽獸了。
但禽獸的事兒他已經幹完了,甚至還有點貪戀,現在再說禽獸純屬扯淡,也就騙騙自己罷了。
那之後兩個人誰也沒提那天晚上的事兒,不管是那天晚上他們彼此說的話,還是針對他們以後的關係定義。
像以前一樣顯然不可能,說是情侶,又沒有人主動提過這個話題,說不是情侶,他們看起來又比任何一段關係都要親密。
稀裏糊塗不明也不白的,就那麽一天天的過。
楊若那段時間過得像是踩在雲上,輕飄飄有點不像在現實裏,他總是忍不住想彈琴,齊昀有時間的時候,他就拉著齊昀跟他一起彈,齊昀沒時間,楊若就自己坐在鋼琴前,一個人用左手彈。
以前楊若隻有在彈盡興的時候才有創作靈感,但現在不一樣了,隻有一個手能彈,很難盡興,但手指隻要搭上琴鍵,有時候光是想著齊昀,腦子裏就會蹦出一串兒旋律,繞著齊昀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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