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快速地掃過一眼這些人,沒有停留,直直把車開到了研究所的門口。

他冷著臉走進研究所。

“華隊,您可終於回來了,小歲都要被那個簡樂賢欺負死了,”

其中一個和童歲關係比較好的研究員連忙告狀,“要不是他昨天帶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過來,在實驗室裏又砸又鬧的,把小歲這段時間的心血給毀了,他也不會氣得生病。”

江華的眼底瞬間冷了下來,“我知道了。”

研究員點點頭,給他指了個方向。

“小歲應該還在睡覺,您進去的時候稍微輕一點。”

江華嗯了聲。

他站在實驗室前,輕聲推門。

實驗室裏的燈是關著的,隻有走廊的燈光透過玻璃落進去。

實驗室的麵積不大,卻放了很多的儀器和報告,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機器運行中發出嗡嗡的聲音。

江華掃了一圈,看到了童歲的小床,還有幾件掛在旁邊的衣服,裏麵有一件是他的。

他輕聲走了過去。

童歲身上蓋住一層薄毯,他比之前要清瘦,臉頰的肉消下去後顯得下巴更加尖。額前的軟發蓋住的眉頭微微蹙著,睡得並不安穩。

他在基地外做任務的這段時間,他聽他安排的人彙報回家的時間,一直以為童歲真的乖乖按時下班,但是他忽略了童歲是精神係的這件事。

他可以想象到童歲一邊對他講自己要睡了,一邊繼續蹲在實驗室裏不要命的做實驗的畫麵。

就像是他以前看書看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想到這裏,江華感覺心裏好像忽然空了一塊,涼風呼呼往裏麵吹,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江華半蹲下來。

他用視線一寸寸掃過童歲的頭髮,眼睛,鼻梁,心髒的空缺才慢慢有種重新被填滿的感覺。

睡夢中的童歲似乎又做了什麽不好的夢,皺著眉頭,手緊緊攥成拳頭,整個人都在發抖。

江華輕輕握住他的手,雙手捧著他的手,用手指一點點鬆開他不安的拳頭。

江華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童歲的手心,將他手心被壓出來的月牙印一點點揉開。

他就這麽靜靜陪在童歲的身邊。

童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蹙緊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

童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的身體像是一塊耗盡電量的機器,長時間的休息終於讓他重新恢復了最低開機電量。

他掙紮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熱熱的。

他順著自己的手看去,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他的手包裹在其中,讓他產生了一種恍惚感。

原來他的夢還沒有醒嗎?

不然怎麽會夢到江華就在麵前,但是這個夢好真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