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宴卻置若罔聞,身子壓了下來,帶著一股沐浴之後的冷香,讓皮膚表層每一寸都控製不住戰栗。

童歲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感受到臉側和頸部微熱的呼吸,一點點的隔著細微的距離描摹。

江辭宴的眼底黑沉,緊盯著童歲發顫的眼睫,像是落入蛛網裏顫抖的翅翼,越是努力掙紮,就會沾得更緊。

他啞聲道:“為什麽發抖?”

話裏沒有附帶太多明顯的情緒,更像是自言自語。

童歲有些猶豫地睜開眼睛,眼底還沾著些迷蒙的水霧,像是被春風揉皺的池水。

江辭宴道:“如果對你這麽做的是池星宇呢?”

童歲臉上的表情微滯,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其他人。

江辭宴卻忽然起身。

感受到身上重量的消失,童歲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側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晚安,童歲。”

說著他掀開被子躺在自己的床,背對著童歲,平靜的回到了屬於他偽裝的那副軀殼裏,仿佛剛才一切出格的行為都是幻覺一般。

童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江辭宴甚至沒有碰到他,但那種戰栗的感覺還未消散。

童歲慢吞吞地轉過身,看著江辭宴的背影,兩張床的距離近的隻要他願意伸手,就可以碰上對方的後背。

江辭宴側躺著壓著手,聽到了來自背後很小聲的,“晚安。”

池星宇乘著飛機回到h市已經是淩晨,一落地就打車朝著許久沒有回去的池家趕。

這裏似乎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分別,雖然處於市區少見的別墅群,但在夜色下安靜得宛如死寂般的墳塋。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大廳裏留著一盞燈。

池星宇徑直走過,快步來到三樓。

三樓的房間門緊閉,門縫下也是黑暗一片,似乎主人已經早早地休息了。

但池星宇沒有耐心等到第二天,他抬手敲門,咚咚咚,在安靜裏聽著格外的明顯。

裏麵卻隻傳來很平淡的,“時間不早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池星宇道:“耍我有意思嗎?”

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已經年近四十的池父保養的很好,身材也沒有發福的跡象,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溝壑。

他的目光落在池星宇的時候,近乎是用審視的看了一遍,“沒受傷吧。”

池星宇道:“那種家夥傷不到我。”

池父走向隔壁的書房,坐下來點了支煙,不避諱著在他的麵前抽了起來,將煙灰抖落在桌麵上,“你是覺得能打贏就有恃無恐了?”

池星宇拿出手機,點開了視頻,“我認為我打他沒錯。”

視頻裏正是一段完整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