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下次見麵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張延儒對童歲揮揮手,“行了,都坐下吧,你也不用出去了。”

童歲乖乖坐下。

張延儒開始了今天的講學。

楚允煜低聲道:“你下次不要這麽盯著剛才那人看了。”

“誰?”

“容瑾啊,”楚允煜道:“你別看他像是個病秧子,他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奸臣,這天下本來是我楚家的天下,這容瑾把持朝政,結黨營私,等我登基之後一定第一個把他給斬了。”

童歲磨墨的手一抖,墨汁濺出去幾點。

楚允煜還以為他在害怕,安撫道:“你別怕,我絕不會這麽對你,我讓你待在我身邊就代表我喜歡你。”

童歲看向他,一時之間意味複雜。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楚允煜後期登基後,不止要了容瑾的命,更是讓他的屍首懸於鬧市。

隻是這會兒,楚允煜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

卻已經對容瑾有殺心了。

這要怎麽辦……

司禮監內。

容瑾坐於最上位,手邊放著等待批紅的奏疏,他不急不緩地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熱茶,輕抿一口才緩緩抬眼。

“督主,戶部侍郎的案子牽涉的所有名單都在上麵了,”錦衣衛指揮使呈上名單,“和他交好的官員也要一並拿下嗎?”

容瑾翻開,長長的名單寫得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幾百人,他拿起手邊的朱筆在名單上畫了幾個圈。

“這幾人留著,其他的砍了。”

錦衣衛指揮使接過一看,“督主,這幾個人平日沒有少在背後嚼您的壞話,尤其是這個蘇州知府,醉酒之後公然罵您,還提筆寫了詩來詆毀您。”

他說著呈上了罪證。

容瑾看了一遍那詩詞的內容,話裏話外都是罵他的,就當所有人以為又會迎來震怒時,座上的人隻是笑了下,“文采不錯,轉告蘇州知府,就說本督主收下了。”

“這。”

錦衣衛指揮使隻能道是,拿著名單恭敬地退了出去,滿頭的霧水。

“大哥,你說這督主的脾氣怎麽那麽怪?”

他旁邊的小弟道:“戶部侍郎就私下罵了他兩句,他興師動眾要滿門抄斬,還拉了一大批官員下水,怎麽到蘇州知府這,就忽然那麽好脾氣了。”

照理說,這蘇州知府是出了名的清官,不可能和容瑾同流合汙,留著也沒有什麽用,還不如殺了換自己的人上去。

錦衣衛指揮使自己都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被問煩了揮揮手,“你要是能猜得到督主想什麽,我這個位置就輪到你坐了。”

小弟誒了聲,“我哪敢。”

“行了,照做便是了,”錦衣衛指揮使道:“隻要伺候得好容督主,我們就不愁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