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放下筆。

“不用了,我自己去。”

門外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在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後,都像是被人忽然扼住了喉嚨,集體失聲了。

就算是這段時間容瑾沒有那麽殘暴,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人,但他們對容瑾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的。

容瑾像是看小醜一般看著這些人,“鬧夠了嗎?”

“容瑾,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答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容瑾淡淡道:“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都抓起來。”

等候在一旁的錦衣衛聽令而動,瞬間把這群大臣統統給摁倒在地上。

“容瑾!你瘋了嗎?”

“別以為陛下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幾名大臣嚷嚷著。

容瑾道:“陛下在前線辛苦征戰,而你們還在這裏胡攪蠻纏,散布謠言導致人心惶惶,難道不是想要謀反?”

這群人一聽瞬間軟了。

謀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回想起當年被安上謀逆之罪的遠征大將軍容府,全府上下連家畜都沒有放過,統統被賜死。

“容督主,我們絕非那個意思,隻是擔心陛下而已。”

容瑾道:“不用你們瞎操心,閉上嘴巴該幹嘛幹嘛去,再有下次可就沒有這麽簡單饒過你們了。”

“是是是。”

他們磕頭道謝後忙不迭離開。

打發走了這群人後,容瑾轉身走進司禮監關上門。

“咳咳咳——”

容瑾彎腰猛咳,他甚至來不急抽出手帕,咳出的血從指縫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督主,”馮永昌被嚇得連忙給他遞紙,“您別硬撐了,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先垮的。”

“我心裏有數。”容瑾簡單的把手裏的血擦掉後,道:“你去城門看看有沒有新的書信傳來。”

“……是。”

馮永昌一邊往外走一邊腹誹:這就是有數嗎?一顆心全部牽掛在陛下的身上,就連生病了也不傳太醫治療,生怕會被人趁虛而入。

那個冷漠的容瑾是從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童歲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看著幾個士兵端著碗碟走了進來。

熱氣騰騰的飯菜被端上了桌。

這些人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全程沒有和他講一句話。

他瞥了眼豐盛的飯菜,如果對待俘虜的話,這樣的待遇也算是頂配了。

童歲倒是不怕他在裏麵下毒,因為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就夠了死一萬次了。

他緩緩起身,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床上躺著,他都快要忘了怎麽走路了,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前麵。

部落的飲食和童歲平時吃的東西差別很大,就是把大塊大塊的肉簡單煮熟,又膩又帶著淡淡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