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歲躺下後道:“你可以過來點。”
裴響有些猶豫,怕擠著童歲隻敢往前挪一點點。
兩人之間還留著很大的縫隙。
童歲道:“這樣睡不著,風全部鑽進來了,太冷了。”
“那、那……”
裴響著急又不知所措,害怕童歲覺得不舒服又想要離開這兒。
童歲道:“你剛才不是抱得很緊嗎?那樣就挺舒服的,很暖。”
裴響這次沒有猶豫,立刻抱緊了,下巴抵著童歲的肩膀,身上熱熱的體溫傳來像是一個會自動發熱的暖爐般。
童歲閉上了眼睛。
算了,就多待一天,反正明天也可以走。
懷著這樣的念頭,他閉上眼睛睡著了。
裴響卻於黑暗中睜開了眼睛,黑霧彌漫在整個療養院的上空,將月亮遮蔽得嚴嚴實實,像是即將迎來一場大雨。
“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呢?”
裴響張嘴,尖銳的牙齒細細地蹭著童歲的脖子。
童歲不太舒服地皺了下眉頭。
“為什麽非要和其他人一樣離開這兒?為什麽要離開我?”
一記驚雷落下,嘩啦啦的大雨砸在陽台的欄杆上噠噠作響。
空氣裏帶著潮濕和泥土的味道。
氣溫降低了幾度,一場磅礴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
童歲醒來的時候被忽然降低的氣溫冷得打了個哈欠。
他看向窗外,雨還沒有停,霧氣蒙蒙的一片。
雖然天氣不好,但連續兩天都沒有碰到那個髒東西了,童歲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他走進衛生間洗漱,低頭時隨意看了一眼鏡子。
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
童歲撥開病服的領子察看。
雪白的皮膚上帶著顏色鮮豔的吻痕和咬痕,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他往前湊了一點,用手指搓了搓那印記,瞬間紅得像是能滴血。
這痕跡看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兩天前的。
童歲回頭,看向房間裏在笨拙疊被子的裴響。
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
他眯了眯眼睛,最後什麽也沒有說,默默把衣服整理好。
童歲走進活動室,看到溫簡和蕭深還在時,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他以為這兩人應該也會在昨天晚上離開才對。
溫簡和蕭深也意外地看著他。
溫簡壓低聲音,“你昨天也遇到那鬼打牆了?”
“鬼打牆?”童歲搖搖頭,“我昨天沒有出門。”
“幸好你沒出來。”
他們走到一半下大雨不得不折回來,沒想到半道上又遇到鬼打牆,淋了大半宿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