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的痛苦仿若絕症。

魏啟東盯著電腦屏幕,看監控畫麵裏薑小溪一聲不吭離開,帶著一個舊帆布包,穿著來時的衣服,臨走時還把鑰匙留下了。

其實薑小溪最後離開前回頭看那一眼的時候,魏啟東心裏說不上來的什麽感覺,他差點就要站起來。他甚至準備好了,如果薑小溪回來敲門說自己後悔了,他要怎麽回答,當然人還是要晾一晾的,得讓他知道輕易說這些話的厲害。

可是薑小溪沒回來。

魏啟東把手裏的筆猛地扔出去,啪一聲打到門上,打到薑小溪昨天靠著的那個位置上。

於坤很快就把薑小溪那天的行程發到魏啟東手機上。

薑小溪一早先去了工地,然後中午時分從言氏大樓出來,和言城進了一家粵菜館吃飯。吃個飯本沒什麽,可是他們吃了兩個半小時。能聊那麽久,關係不一般不說,聊得也一定很深入。

這次吃飯之後,當天晚上薑小溪就提了分手。

原來這就是那個契機。

於坤看出來他在壓著火,以前和魏如風鬥得最狠的時候,都沒這樣過。魏啟東這個人,於坤比較了解,他越冷靜,就越駭人。

老板被人甩了這件事,不但超出了於坤的預判和認知,也同樣挑戰了魏啟東的底線。

於坤站在那裏,頭一次生出了不知所措的意思。作為永遠遊刃有餘的第一特助,他覺得自己很失職,隻好低著頭不說話。

魏啟東做不出來給言城打電話質問這樣的事,自己養的人要走,卻還要去質問別人跟他說了什麽,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顯得自己無能且操之過急。

工作室的電話也打到於坤手機上,於坤接了,聽對方說了什麽,回了一句:好,發過來吧。

薑小溪的辭職信很快由工作主管發到於坤手機上,得到示意後,又發到魏啟東手機上。

信寫得很短,大意是因為個人原因突然辭職,對公司造成不便深感抱歉,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整理成壓縮包,附在辭職信後麵。

落款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

看樣子是在離開的路上寫的,可能是在地鐵上,也可能是在車站,倉促簡短,但決心很重。

當初他去工作室上班,沒簽合同,也沒走錄用手續,本就是魏啟東哄著他玩,找點事消遣一下的,現在倒是給他辭職提供了便利。

直到此刻,魏啟東才真正意識到,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薑小溪是真的決定要離開,不是鬧情緒,也不是欲擒故縱。

從客房裏整齊擺放的魏啟東曾買給他的一堆物品裏,一張銀行卡放得位置算比較明顯。大概是涉及到錢的事情,薑小溪比較謹慎,也不想留下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