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一邊想一邊笑起來。
這笑來得莫名,還透著股子陰沉的冷勁兒,把後麵的服務生嚇壞了。
服務生多走兩步追上去,張口想說什麽,就見麵前背影修長的男生停下來——然後單手伸向身側的一張高背椅子。
服務生心裏一驚:
憑他做服務業的多年經驗,這絕對是要出事的節奏!
服務生本能衝上去要阻攔,隻是不等他伸手按住椅子或者這個年輕人爆發出來,另一個聲音先來一步。
“砰!”
“嘩啦!”
“——!”
服務生受驚抬頭。
離著他們不遠處的一桌,中年男人被反擰著手臂壓在桌上,表情痛苦得扭曲,嘴裏哎喲哎喲地叫喚。
而做出這一切的少年側對著他們,麵上還殘存溫和的笑。
“叔叔,我年紀輕輕,又隻是個學生,不在乎丟什麽臉……你可不一樣。所以有些事你還是想清楚了再做。”
說完,鬱睿手上力道一狠,直聽得男人又慘叫了聲,他才收手,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餐廳裏的人被這變故鬧得驚怔,服務生回過神的時候,那少年已經冷著眉眼從他身旁走過去。
餐廳裏安靜得隻剩下中年男人叫疼的動靜。
服務生四處看看,這才發現原本就站在自己麵前的男生也沒了蹤影。
從餐廳裏出來,鬱睿沉著眼神走向自己停了單車的地方。一邊走他一邊甩了甩手,眼神裏帶著點冷淡的厭惡。
他發現,同樣是被人拿那種話挑釁的時候,對謝黎他隻有把人摁在地上捶的衝動,但是碰上剛剛這人,他就恨不得把人剁碎了再給自己被對方碰過的手上淋一遍消毒液殺殺菌。
所以,自己果然還是因為之前的相處把謝黎納入可親近的朋友範圍裏了?
鬱睿不自覺皺起眉,俯身去開單車的車鎖。
剛彎腰到一半,他又直起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來電顯示的備注讓鬱睿眉頭更緊。
鬱睿接起電話。
“你好?”
“鬱睿是吧?你上周不是找來想見詹先生嗎?他今天剛巧在,你過來吧。”
“……好。”
鬱睿收起手機,跨上單車。
他沒有看到,西餐廳的立牌旁一直站著個身形挺拔的男生,到他走時,才不緊不慢地跟出來。
從始至終,那目光沒離開鬱睿的身影。
——
鬱睿找去那條老街區。大概因為是白天,小吃攤位都鎖在角落裏,兩旁的店鋪零星開著,也是門可羅雀。
第二次來,鬱睿輕車熟路地找到那條破舊又昏暗的樓梯,順著上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