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再次想起,最後醫院門口林景瑜那落寞寂寥的背影。
他捧著粥碗,低下頭,大滴大滴地眼淚滴落到粥碗裏。
“哥,你怎麼了,是粥太難吃了?那你也不用哭吧,我都沒有哭。”陸婷拿著娃娃把頭埋在被裏,看著哥哥問。
“小飛,你和小林……我記得上次就是小林把你打進醫院的吧,什麼時候你倆關係這麼要好了?”
李鳳琴作為過來人,他敏感地察覺到林景瑜對陸飛的關心太過,特別是林景瑜在病床前看陸飛的眼神太過溫柔,那不像是對朋友的狀態。而且現在自己兒子的狀態也很不正常。
突然,病房門開了,林景瑜左手拎著保溫飯盒,右手拎著一盒洋娃娃套裝。
陸飛就這樣坐在病床上與林景瑜對視,兩人似乎不是分開30天,而是分開了一個世紀。
陸婷第一個撲上去,接過林景瑜右手的洋娃娃套盒,開心道:“謝謝小瑜哥哥,你可比我哥強多了,他總是說話不算話。”
陸婷抱起盒子白了一眼床上的陸飛,抱怨道:“一年前就說要給我買洋娃娃,現在我還沒有看見娃娃的影子呢!”
李鳳琴站起身上前接過林景瑜左手的飯盒,說道:“小林,你也太慣著陸婷了。”
林景瑜第一次沒有回複李鳳琴的話,兩人就這麼直直地對視著,某種不能言說的情緒,在彼此眼中化作瀲灩波光,仿佛周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
林景瑜緩步走上前,看陸飛抱著空碗,飯盒裏的粥都喝沒了,眸中湧現驚喜之色。
“好喝嗎?”林景瑜緩緩問道,語氣裏是說不盡的溫柔。
“好喝,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粥。”陸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景瑜,生怕一閉眼,人就消失了。
“媽您帶小婷幫我去買一件衣服,我有話想和林景瑜說。”陸飛盯著林景瑜對李鳳琴說。
李鳳琴看到此情景,歎了口氣拉著陸婷出了病房。
—咣當—
一聲輕響,門合上了。
林景瑜看著陸飛慢慢坐到病床上。
陸飛拉過林景瑜的手,緩緩輕摸這手指上一條條傷疤,生怕稍微一用力會弄疼他似的。
陸飛含著眼淚問道:“疼嗎?”
林景瑜眼裏也含著淚花,搖搖頭道:“不疼。”
陸飛突然撲到林景瑜懷裏,緊緊地抱住他,終於可以真實地抱住眼前的人了,不會再穿身而過,有溫度,很真實,陸飛加重力道把人抱得更緊,恨不得勒緊自己的身體裏。
陸飛雙肩顫抖,趴在林景瑜肩頭止不住的眼淚如開閘般的洪水,凶猛而泄,這些天的懊悔、不甘、憤怒和委屈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他邊哭邊嗚咽著說:“小瑜,我們還有機會,還有重來的機會,這次我對你好,絕不辜負你。”
林景瑜被他勒得很疼,但是,他甘之如飴,用手輕拍著陸飛的後背,安慰道:“我們都沒有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半晌,陸飛抱累了,也哭累了。
他握住林景瑜的一隻手,與他十指交握。另一隻手覆上林景瑜的臉龐,撫摸著他的眉眼,“小瑜,我好想你。”
不等林景瑜回話,陸飛已經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陸飛的舌頭在林景瑜嘴裏不斷地探索掠奪,此刻他隻想將眼前的人占為己有。
陸飛覺得這樣根本不夠,他起身跪在床上,一手用力地擁抱住林景瑜,另一隻手摁住他的脖頸,更用力地與他吻在一起。
他想和林景瑜在一起,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從心到靈魂,從靈魂到身體,他覺得這樣的親吻根本不夠,他想要更多,想要更多與林景瑜的親密接觸,他想和他做*。
曾經最接受不了的,最不以為恥,最嗤之以鼻的事情,他現在想和林景瑜做,很想,瘋狂地想。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與林景瑜徹底地融合在一起,才能填補他與林景瑜錯過的十年,悔恨的十年。
他想補償,想補償給林景瑜所有,把自己交給他,從身體到靈魂,隻要是他有的,他都能給,毫無保留地給予。
如果不是在病房裏,如果不是他身體不允許,陸飛真想現在就……
起初,林景瑜不敢回吻,隻是承受著,擔心碰到陸飛的傷口。
但,陸飛這過於氣急切的吻,高漲的熱情,在他身體裏掀起一股狂風巨浪,讓他呼吸紊亂,無暇他顧,更挑起了這一個月來深埋心底的擔憂與思念。
林景瑜也開始用力地抱住陸飛,回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