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我者,別有所圖;愛我者,****。
若兩者是同一人,他萬劫不複。
——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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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收我…為徒?”
“嗯…跟著我,吃飽,穿暖,有家。”,高大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絞盡腦汁地推銷自己,“我會為你遮風擋雨,教你修煉,教你劍術,以後沒有誰能欺負你……”。
“你…就是…個…騙子。”
男人卡殼了,他似乎想要辯解些什麼,但是想想現在的他在盡力收拾後還是顯得很糟糕的形象,一時之間竟難以找到可以為自己的話佐證的辦法。
是啊,誰家有能耐的修士會像他一樣?
穿著一身洗到褪色、再洗洗就會破掉的白袍(當繁複的暗紋被當成搓洗出來的印痕,這件白袍就更像破爛了),麵頰上密布著蜈蚣一樣猙獰交錯的疤痕,傷痕下找不到一處好皮。
看起來…他渾身上下除了腰間那把格外樸素的劍以外,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是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當成乞丐的存在。
當然,前提是,他沒有露出自己那張恐怖的蜈蚣臉,否則…他隻會被世人唯恐避之不及地當成什麼詭異病症的感染者。
細細算來,這個男人唯二值得稱道的,一個是他今日特意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如月華般清冷的白色長發,另一個就是他那雙比獸睛更明亮的蒼綠色眼眸。
初弦:盯(¬_¬)……
憑借自己敏銳的直覺,初弦能夠感知到麵前這個男人是極度危險的存在,比自己以往遇到過的所有生靈都要危險。
初弦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男人,他如果想要把自己強搶回去,自己基本上沒有反抗之力。
但是…與此同時,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目光下表現出的局促不安,還有之前自我推銷時的笨嘴拙舌,被當成騙子後的鬱悶沮喪,也都不是假的……
初弦:所以,便宜師父,很強、很窮、還有點兒…笨笨的?
“也…不是…不可以。”,評估完畢後,初弦想了想,還是鬆口了,“家…在哪?”。
初弦說不清自己是看上了男人那身強橫的實力,還是單純想遵循竹月的遺願、給自己找一個所謂的“家”,又或者是…竹月離開了太久,自己有些孤單了……
總之,初弦貓貓覺得,隻要這個師父人不壞,窮一點笨一點也沒關係,反正自己能養活。
“?”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男人慢半拍地支棱起來:“你願意當我的徒弟了?!”。
“……”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半點都不在意初弦變得越發古怪的目光,猛的蹲下身來與初弦平視。
“我…沒有…名字。”,初弦眨眨眼,低聲說道。
“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肅,整個人都顯得極為鄭重,“我以此為你取一個名字。”。
“…月亮。”,初弦半點不受影響,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後,指了指夜空。
“年初,午夜,上弦月……”,男人沉吟片刻,“汝名,初弦。”。
“你呢?”
“?”,男人帥不過三秒,又恢複了那副有點兒笨笨的樣子。
“我問…你的名字。”,初弦說話說得越來越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