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姑娘身著清新的碧色長裙,上等的雲錦裁成裙身,錦簇的團花綴滿裙擺,金絲銀線交織成引頸鳴鸞,每一針都傾注著對平安的祈願。
她若有所感地抬起臉,彎彎淡眉如同新月,剪水雙瞳閃爍著捉摸不透的靈動流光。金絲彙作的流蘇於耳側熠熠生輝,黃金與翡翠相遇,百琢金玉,碧葉生花,相得益彰。
“初弦?”
熒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院外竹影斑駁,院內楓紅如火,僅白牆青瓦橫亙其中。
剛落了一場大雪,冬日的天空追著大地,為它穿上一件件雪衣,直至一切變得綿軟蓬鬆。
而此時,院內有積雪簌簌而落,黑白紅之間半遮半掩地露出了一雙天青色的眼眸。
“(⊙﹏⊙)”
“你在幹什麼?”,熒倏地聯想起了一些往事,比如說,“躲貓貓”這個詞是怎麼被發明出來的。
“嗯…掛燈籠。嵐霏說,不能用法術,親手來,有儀式感。”,初弦小心地將最後一個特製燈籠掛好,隨後腳步輕盈地落到了熒的麵前。
清雅飄逸的靛藍色仙門常服,抽雲絲以紡,織嵐錦而裁,質地輕柔,垂順自如。
外披一件仿故人形製的正式外袍,描金紋樣華美而不失古雅,袖口裝飾白玉流蘇,象征祥瑞。
腳上是一雙天青色織金絲履,輕若無物。
本該是清雅脫俗的修行者模樣,偏偏頭上戴了一頂羊絨質地的貝雷帽,頸間還圍著扶桑牌貓貓圍巾。
“龐尊和白光瑩還沒來嗎?”,熒的目光不受控製地黏在了初弦頭上毛絨絨的貝雷帽上。
熒:果然很合適呢!可惜時間太緊,家裏狗狗看得太嚴,沒能給帽子加上貓耳朵……
“[・_・?]”
“Σ( ° △ °|||)︴”
“⊙﹏⊙∥”
“(๑•ω•๑)”
初弦歪了歪腦袋,牽起熒的手,拉著她往院門口走。
嗯……翻完牆後她才記起來,之前嵐霏和風煙對她耳提麵命過好多遍,按照習俗,這幾天不能翻牆,寓意不好。
“我要求他們先把自己家打掃幹淨,算算時間,應該能來吃午飯……你家金離瞳呢?”
不怎麼絲滑的轉移話題,但這已經是初弦的極限了。
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貓貓隻是想轉移注意力,好掩蓋自己似乎闖禍了的現實而已。
隻是說不能翻牆,沒說不能從樹上跳下來,對吧?
是樹先動的手,是它長得太高了,貓貓隻是想快點下來見自家鏟屎官,又有什麼錯呢?
無辜.jpg
“阿金…應該也能來吃午飯吧?”,熒的聲音中同樣透著遲疑和微不可見的心虛。
“他把自己繃得太緊了,我就騙他進入了深度睡眠……”
事先聲明,小夫妻倆並沒有矛盾,也沒有什麼先斬後奏。隻不過嘛……
鑒於金離瞳的後遺症過於嚴重,熒和他約定,點了安神香後,要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再來吃年夜飯。
而熒有個小小的作弊點,那就是她本身對安神香有一定的抗藥性,所以她必然會比金離瞳更早醒來,能夠有充足的時間給大家幫忙。
因此,熒現在才會出現在逍遙遊附近。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熒離開前還把自己的心紙君留在了金離瞳身邊,便於及時哄人。
嗯……這怎麼不算是一心兩用了呢?
“窗花好像還沒剪……”
“一起裝飾我們的家吧。”
初弦與熒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