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軒坐在廢品堆上戀戀不舍的丟掉三元錢的煙屁股,“哎——!這日子什麼才是個頭啊”順手拿起焊工的麵罩戴在臉上,熟練地擰開割槍的閥門,伸手撿起地上剛才放在拿手地方的三元錢的煙屁股,對準吐著乙炔嘶嘶直叫的割槍頭,“砰”的一聲,手掌大小的橘紅色的冒著濃濃黑煙的火舌吐了出來,然後慢慢的放著氧氣把割槍頭的火焰調節成外焰是藍色的,中帶有少許的白色火頭,才低下頭去割那些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廢金屬,頃刻間,飛濺的鐵花在寒雨軒的身邊四射,如同過節時的煙花一樣絢爛無比。
“天啊,這是誰焊地東西——!”寒雨軒趁著割槍發出光芒,看到了正在割的一件廢金屬盒子上那美麗堆疊的焊紋,禁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金屬盒子大約有十四寸電視機大小,可是六個麵不是整體的金屬板,而是有許多小金屬條條焊接而成,每個焊接成的麵確給人一種很平的感覺,要不是寒雨軒細心根本就發現不了。這還不是讓寒雨軒驚訝的地方,最讓寒雨軒難以接受的是每條焊縫寬窄如同尺子量的一般整齊劃一,人的眼睛最小的誤差是1mm,可是在焊接的過程中所產生的熔池還有鐵水就不是人所能控製的如此精確,由此可見此人的焊接技術是多麼的高超,無與倫比!
“這,這,這是人幹的活嗎?幹這活的人還是人嗎?”寒雨軒一邊割,一邊憤憤不已,“難道這是機器焊接的?不可能啊,機器焊接的絕不是這樣子,天哪,誰要是拜這個人為師父學得他一身的本領,那,那還,還愁吃穿,那裏去不得啊”
寒雨軒現在每個一次割這個金屬盒子心裏就有一種心悸,一種犯罪的感覺,這可是用精粹的技術做成的世間無二的藝術品啊,卻被自己給無端的破壞掉了。但今天的活就剩下這一件東西了,還是廢品站的老板臨走前交代的,怎麼辦?不割了?可自己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雖然是下班後練技術的,可是老板給的錢卻不少的,像這樣能練技術還能拿高報酬的工作那裏找得到啊,算了,父親的病還需要錢,我,我寒雨軒就做一次壞人吧。寒雨軒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調整了一下的自己的姿態,眼睛盯著金屬盒子,割槍頭噴射出的藍色火焰,徐徐的在金屬盒子上劃開了一道紅彤彤的割縫。
“啪嗒”一聲金屬盒子的一個麵掉了下來,裏麵露出了一團灰色的東西。
“什麼東西?”寒雨軒立即關掉割槍的閥門,把臉上的焊罩給抹了下來,“嗬嗬,我當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一團石棉布啊”寒雨軒戴著焊工手套不懼高溫,輕易的把金屬盒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眼前,然後脫掉焊工手套用手開始拆解有書本大小石棉團,“MD是不是導人的,故意這樣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等到最後一塊石棉布去掉的時候,一塊燦爛的金屬片子出現在寒雨軒的眼前,寒雨軒的眼睛都直了,難道是黃金?如果是黃金的話這回我可要發財了,寒雨軒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才小心翼翼用右手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的觀看,想看看黃色的金屬片子上有什麼字。
突然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恰似黃金的金屬片子貼在寒雨軒的右手中,開始迅速的融化,“啊——!不要啊”寒雨軒忽的站了起來,恐慌的甩起右手想把手心裏的金屬溶液給甩掉,誰知道這些金屬溶液不但沒有甩掉,反而右手心裏卻傳來一股冷冰冰的涼意,緩緩的順著掌心朝寒雨軒的小臂爬將而上,此時的寒雨軒更加慌張和恐懼了,難道它想要爬到頭上不成,不行!寒雨軒也顧不得腦門子上的冷汗了,左手緊緊的抓住右胳膊想阻止涼意上升,可是寒雨軒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沒有任何作用,一切都是徒勞!那股涼意穿過寒雨軒的肩膀,向寒雨軒的頭部奔去。
“不要啊”寒雨軒也顧不得自己的聲音大小,瘋狂叫起來,可是那股涼意已經到了寒雨軒的腦袋裏,頓時寒雨軒就覺得腦袋中一涼,然後就是轟的一聲,霎時間世界一切都安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