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打鳴三聲,錢母便起床喂雞,看著兒子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自己這個螟蛉子就是愛睡懶覺,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今早依舊不見他早起。
錢昱沒穿來此地前,平日都是七點半起床,周末八點九點起床的都是她,習慣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這日依舊,按點起床後,錢昱洗漱好便坐在飯桌前吃著飯,與其說是吃飯還不如說她在吞飯。錢母看在眼裏,十分擔心兒子的身體,她也知自己做飯不好吃,有時候自己都吃不下,可家裏就娘兒兩個人,錢昱又不會做飯,隻能一頓頓糊弄吃一下。
“阿昱,這事都怪娘不好,聽信別人的話,沒見到人就去給你提親。”錢母很是懊悔,昨日若是娶個賢惠的兒媳進門,燒一頓可口的飯菜該多好。
“這事怎麼能怪娘,娘莫要自責。”聽到母親難過的語氣,錢昱忙勸解道。
“別人都說她百裏挑一,想不到這年頭傳聞也有假。”錢母一想到此便怒意難平。
“娘,不要這麼說,其實那新娘倒也可憐。”錢昱想象了一番,那新娘被逼嫁怕是也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吧。
“啥,她可憐,我看你腦子是進水了。”正生氣的錢母見兒子可憐逃走的新娘子便氣的不打一處來,“她這一逃,咱們人錢兩空,外麵還欠著鄰裏們七兩多銀子呢!”
錢昱聞言不曉得怎麼安慰母親,便朝著錢母笑了笑。
“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娶妻不成還是光棍一條,都二十一了還一點都不著急。你打算怎麼辦啊?”錢母一見兒子一點都不關心婚姻大事便嘮叨道。
“娘,婚姻是大事,這是急不來,要靠緣分的。”錢昱說完咕咚咕咚吞掉碗裏的稀飯,隨後道:“娘,我一會便去蘇家,他們多少會還我們一些的。”
“哎,你去試試看,對了,走之前拿上傘,今天看似要下雨了。”錢母說著起身收拾碗筷。
“恩。”錢昱應著回房換上唯一的一件長衫拿上雨傘揣上兩張餅便出了家門。
此刻破廟裏,張則躺在幹草上麵無血色,看著忙活熬藥的蘇玉蘭內心十分愧疚道:“玉蘭,我本想逃出家門與你相依相伴永不分離,我想象著我們日後會像那天上的比翼鳥一樣,可誰曾想,夜黑滾下山摔傷了胳膊和腿,害的你四處尋找大夫,一夜未曾合眼。想來,你不想與我逃出來是對的。”
“秀才,當日確實是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家,可老天既然讓我隨你逃出來了,我便無悔,想來也是我逃婚出走,害爹娘傷心害那戶人家一場歡喜一場空,老天要給我些磨難,不過,你放心,玉蘭是農家女兒,能吃苦的。”蘇玉蘭一邊熬著藥一邊道。
“玉蘭,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尋個安靜的地方,明年我一定中個舉人,讓你過上好日子。”張則感念玉蘭一個女兒家背著受傷的自己走了那麼久,好幾次手兒無力都咬牙挺著,。
“恩。”蘇玉蘭輕聲應著,“玉蘭等著。”蘇玉蘭輕聲安慰受傷的秀才,她蘇玉蘭豈是那種嫌貧愛富的,隻要不離不棄,日子艱難一點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