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蘭一聽,鼓著嘴,小聲道:“還有五個多月,你就成心想悶死我。”
錢昱聞言不敢往下接話,生怕一時心軟,應了玉蘭。
“咱先回屋吧,我差人把你在外吃的粘糕買來。”錢昱揚起笑容摟著蘇玉蘭,往二門去。
蘇玉蘭撇了撇嘴,她都在屋裏悶了兩個月了,再悶下去一點事都不做,她就快瘋了。
進了屋,蘇玉蘭坐在桌子前,喝著錢昱給倒的水,尋思來尋思去,開口道:“阿昱,你那新買的茶苗都讓人種上了嗎?要不,我替你去照看吧?”
“那山可陡著呢極品公主,養女難寵。”錢昱低頭瞧著一本名為《異地誌》的書,書上講得是各地的風土人情。
蘇玉蘭聞言微微歎了一聲,也是,那山陡不說,趕上春雨,路還滑,確實不適合她去。
錢昱從書上抬眼,看向蘇玉蘭,妥協道:“近日我有些乏了,桌子上有兩本賬沒有算,你若閑了,便給算了吧。”
“噯,好。”蘇玉蘭眼睛亮了,“我就先替你算著,遇上認不得的字我再來問你。”
錢昱點了點頭,把賬交給蘇玉蘭她還是放心的,畢竟手把手教的字和算盤,那賬簿裏字玉蘭大抵都識得,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阿姐,阿姐。”蘇玉梅急匆匆跑了進來,一副快要哭的樣式,見到錢昱也在,微微施禮:“姐夫。”
“怎麼了,快到阿姐這來。”蘇玉蘭瞧著妹妹的臉色不大對勁,蒼白的狠。
“阿姐,我肚子疼。”蘇玉梅擰著眉頭走近,趴在蘇玉蘭耳邊道:“我可能快死了,阿姐。”
“胡說的什麼!”蘇玉蘭的心刷的提了起來,看著妹妹一頭的冷汗,也急了起來,“適才在河裏那會還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就疼成這般?”
“回來一會子便疼,我,我如廁過了,有,有好多血,阿姐,我會不會死啊。”蘇玉梅說著便哭了起來。
蘇玉蘭聞言提著得心放了下來,抬手將妹妹的發絲繞到耳後,道:“不會,都是阿姐的疏忽,咱們玉梅都成了大姑娘了。”
“大姑娘?大姑娘都得流血嗎?”蘇玉梅眨了眨眼問道。
蘇玉蘭笑道:“這血叫葵水,咱們女孩子長大了都會來的,一般一個月來一回,別害怕,姐姐沒懷孕之前,也要來的。”
“紫鵑。”蘇玉蘭朝外間喊了一聲,見紫鵑小跑進來,便道:“讓一院的婆子燒點熱水來,順便取條月事帶子過來。”
紫鵑聞言瞧了瞧蘇玉梅,心下了然,應聲便出了屋。
錢昱知曉接下來的事,不好留下來,便起身尋了個由頭出了府。
“東家,咱們去往武昌的商隊回來了。”剛出府,已經是掌櫃的華掌盤便急匆匆往府裏進,恰好碰上。
二月上旬,錢昱讓華掌櫃準備了六車牙膏牙刷去臨城武昌販賣,由郭秀才和一月初進號的康檔手帶著六個學徒一起去的,路上請了揚威鏢局一路護送,如今快一個月了,總算回來了。
“瞧著怎麼樣?”錢昱一聽說回來了,心總算放寬了。
“東方,去時六車,十二個箱子,回來時多了一個箱子。”華掌櫃伸出手指,笑道。
“走,看看去。”錢昱來了興致,笑嗬嗬的往店裏去。
“東家!”眾人瞧見錢昱,一個個臉上笑嗬嗬的,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頭都高興著呢。
“去,去,該卸箱子的去卸箱子,別都擠在屋裏。”康檔手朝眾人揚了揚手,這才走上前,作揖,“東家。”
“恩,坐,坐。”錢昱笑嗬嗬的坐下,右胳膊靠在桌子上,笑道:“我聽陽泉說,多拉了一箱子回來,我得好好謝謝康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