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錢昱被這個消息驚的連退兩步,“這怎麼可能,大哥一向待人溫和,怎麼會被人打死了。”
四叔公聞言氣道:“那昊哥兒賭博,欠了人家三千兩啊,人家上門要債,昊哥兒拿不出,那些人就掄起棍子,恰好旭哥兒從山上下來,到底是親弟弟,他怎麼能不管,上前護著昊哥兒,那些人一失手打在了旭兒後腦上,旭哥兒就......”
錢昱聽後心中既悲又氣,急匆匆往家裏去。
“了空,趕快套車。”錢昱進了家門,便讓了空套車,自己則往屋裏頭去豬妃媽咪腹黑萌崽。
“怎麼了這是?”蘇玉蘭從未見錢昱這般,扶著腰站了起來。
“大哥,大哥讓人打死了。我取些銀子給大哥置辦喪事,晌飯你去娘屋裏頭吃,莫等我了。”錢昱說罷便急匆匆走了。
蘇玉蘭瞧著錢昱的背影愣了一會,便讓紫鵑扶著她去主屋,這般大的事還是得告訴錢母一聲,走著走著,她的心就難受起來,好端端的,這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到了村裏,錢昱扶著四叔公下了馬車,不遠處哭鬧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你們這群挨千刀的,我要讓寫狀紙告你們,我那苦命的兒啊。”周氏趴在錢旭身上哭嚎著。
為首的人一聽要鬧到公堂,也有些怕,便蹲下道:“隻要你們不告,你小兒子欠的銀子我們便不要了,我們還給你們十兩銀子。不然,你們這輩子便做牛做馬還銀子吧。”
周氏和錢東承聞言互看一眼,大兒子已經沒了,可小兒子還在。
“你說的,可作數?”錢東承看向為首的人問道。
“公爹,七郎是為了昊哥兒死的,你們可得為他討個公道才是。”劉敏趴在丈夫身上,哭的十分傷心,突然傳來噩耗那會,她險些暈倒了。
“你閉嘴,你懂什麼?”錢東承嗬斥兒媳婦。
“大嫂!”錢昱走上前,輕輕將劉敏給扶了起來,“大嫂,自古殺人償命,這個官司,我替大哥打。”
“昱哥兒。”劉敏聞言背地裏抹淚。
“二叔。”錢水寧小胳膊抱住錢昱的小腿,仰著頭,淚汪汪道:“二叔,我爹爹死了嗎?”
錢昱聞言悲由心生,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個剛剛六歲的孩子。
“昱哥兒,你別多管閑事。”周氏見錢昱要插手,便害怕了,她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實在不想小兒子再出事。
“是啊二哥,大哥已經死了,你便救救我,別告了。”錢昊慌張的撲到錢昱跟前,跪下。
“大哥是為你死的,你不打算為他討公道嗎?”錢昱怒了,指著那群人道:“那些人,打死了你親哥哥,你就這樣算了?”
錢昊聞言眼神躲躲閃閃。
“你就是個畜生。”錢昱氣地手有些發抖,“你看看地上躺的人,這個人是你同父同母的大哥,是看到你被人打挺身護你的人,現在這個人為了你被人打死了,拋下了妻子,拋下才六歲的女兒,你不覺得你該為他做些什麼嗎?”
“二哥,二哥,我知道錯了,我會好好照顧侄女的,你救救我吧,三千兩銀子我是真的沒有。”錢昊一個勁的磕頭。
這要是以往,錢東承早就不算了,可如今,如今除了求錢昱,誰還能救他們家。
“了空,下山擊鼓去。”錢昱不為所動,轉身吩咐了空。
“你們可得想好了。”為首的人陰陽怪氣,“縣太爺可是咱們東家的叔父。”
錢昱好似沒有聽見這話一般,費力扶起已經斷氣的錢旭,一步一步往以前的家走去。
劉敏見狀抹了眼淚,拉起女兒跟了上去。
“哼,到了公堂也好。”為首的人蹲下看著錢昊,“你這輩子,嘖嘖,算是被你那二哥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