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起三國錄[卷二 節四] 身陷連環計
西漢長安,漢高祖相蕭何所建。
全城方圓六十三裏,東西南北各長十二裏,共建有十二個城門。城內置長樂、未央、明光三宮,每宮三十餘殿。[ 未央宮北有天祿、石渠二閣,是為當時最大的圖書館。作者語] 城外繞圍著寬大的護城河,上建十六橋,行道兩邊廣種白楊之樹。
前,王莽新朝赤眉之亂,焚燒偉城,百姓離散……
這時的長安城,由於董卓強行將洛陽之數百萬百姓驅入和經過一年陸陸續續的休養生息,已經頗顯些許的生氣:城郭、宮殿、府邸、民居……也已整治一新,但是你若是稍稍留心,便會發現滿街匆匆的路中行人大都憂心充麵,難見喜色。
淩宇,正跟在帶路去邑館(朝廷修建給外來官員暫時居住的地方)的守城軍士身後。除去略略對他詢問一些城中近來的情況,便隻是默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這泱泱大國的都城缺失著精神、活力、希望……淩宇也被這種壓抑的氣氛影響得心頭鬱悶。雖然春天的季節已經來到,但若是人的心情不好,即使是這帶來暖意的春風也是令人不快的。
到達邑館略一安頓好,淩宇便和紅麗一起匆忙尋找起紅麗的家人。
在一陣千辛萬苦後,在一個不大的府第中。
一個女兒失蹤幾年的母親,一個離家幾年的女兒,相會在一個曆經磨難的‘家’中。然而——愛意在她們之間緩緩流淌著。於是,笑聲和哭聲便在她們之間往複的更替著。
…“從董賊摔我何太後,鳩殺少帝後,家中就分崩離散了。現今家中就隻剩下我們這些婦孺,董賊也無心顧忌我們。——麗兒,就按剛才你的提議,我們舉家搬到南方去。我稍後就叫她們收拾東西,明早就走!
宇兒,你今晚就在‘家’裏休息吧!現在,我到廚房去親自為我們大家好好做一餐團圓飯。”紅麗母親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略帶顫抖的道。
“母親,麗兒和您一起去做飯。好不好?”
“好好!來吧!我一萬個答應。”
淩宇透過朦朧的雙眼望著她們匆匆離去的身影,心中流過一股暖流。雖然紅麗的母親從頭到尾隻對自己說了一句話。但是,一切真情的流露有時候並不需要更多的語言。不是嗎?
天才蒙蒙亮起,城外。在暖暖春風和柔柔潤雨的幫助下,拚盡全力向上生長的嫩綠青草地上停著幾輛車。
[ ‘對哦,這正是分幾批出得城來的紅麗一家。讀者們真聰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啊?我這麼睿智都還不曉得。’笨笨的小明撓撓頭不解的問。]
“紅麗,放心的和家人到南方去吧,我會爭取早些也回去。到時,我定向你母親提我們倆的親事。…媯寬已經將我們所帶的十隻信鴿放飛,希望曾福們會收到而派人去接你們。…”淩宇伏過身去輕輕吻了一下紅麗的額頭。此時,兩人無言而對,隻是將手緊緊相握。
片刻後,淩宇戀戀不舍的轉身跳下車,拉著負責護衛的馬邰的手說“交給你們了,一切要小心。”
“主公放心,若有人想對她們無理,除非從我馬邰身上踏過。 主公,您、您也要保重。”
…淩宇向著緩緩前行的車隊揮手不已,他鬢角散下的頭發在風中輕輕蕩起落下……
小小的車隊,已經帶著紅麗帶淚的俏顏在淩宇的眼簾裏消失而去了。媯寬走到仍呆呆站立的淩宇身邊,用力拍拍淩宇的雙肩“主公,要振作啊!就象您在離開鬱林時勸蕭建說的‘分離,是在為相聚時的歡愉做著準備。’ 主公,我們回邑館去吧?”
淩宇象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用力點點頭,快步的向城中走去。
淩宇還未進到邑館,便看見留守的李亭在邑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自己。淩宇心中微微一驚,問到“李亭,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主公,剛才我收到司徒‘王允’給您的邀帖。‘王’府的禦車還在門口等著您。 主公,我聽說當朝國相董卓不在長安時,一般的事務都是由司徒‘王允’主持的。我已經召集大家準備和主公一起去。”
淩宇轉而微微一笑道“果不出我所料。李亭,不用如此,叫大家好好休息,就媯寬和我一起去好了。如果害怕會有蒼蠅或蚊子飛進來而不打開窗戶,我會悶壞的。”
……,……
‘王’府書房。…身著便裝的司徒‘王允’已屏去左右。將案頭的兩卷文書拿起道“淩——孝廉,幾十年來由兩郡共薦孝廉的唯隻有你一人。你可知本司徒對你的期望甚大。”
王允突然轉身棄下文書,抬手從牆上取出寶劍‘鏹‘聲出鞘,遙指著淩宇凜然厲聲道“然而,昨夜你到前逆太後何府中一個整天而未返邑館。你,豎子!意欲何為?”
“來人啊!”
“今日,你若不給本司徒一個合理的解釋,便讓你血濺當場。”
淩宇望著眼前閃著寒光的寶劍和聞聲而來的帶甲武士,臨危不懼,正襟而坐,微笑不已。[ 一個聲音:‘哈哈!不是被嚇得呆若木雞了吧?’]
一刻鍾已過去,現場各景還是無所改變。王允又再一次凝視淩宇片刻後,略一點頭,將劍入鞘,揮退甲兵,重新入座。臉上帶些驚奇的笑問道“淩孝廉郎為何不懼啊?”
淩宇挺挺身,使得讓冷汗浸濕的內衣略略離開身體【呼!要不是史書記載你是最大的倒董派,我早就開跑了。】抱拳說道“司徒大人的私府書房並不是適合談公事的地方,更別提是讓小子‘血濺當場’的地方,何懼之有?小子愚見,大人勿笑。”
“哈!哈哈!好個小子愚見。下回我再做此等事時定要注意了。”王司徒抬頭捋須大笑道“淩宇不愧是我大漢‘鬱林’、‘長沙’兩郡共舉之孝廉,果是不一般的人才啊!來日,我定表奏你為朝中‘議郎’,還望淩孝廉能竭誠為國為民而效力。 哦!對了,在何府家人那邊,老夫已付與其通關度牒,應可省去其煩惱無數。哈哈!小子還不快謝過老夫。”[ 這真是‘風險與收益成正比’啊!作者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