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不知所起(2 / 3)

待伊染離去後,段井離一口喝盡了那杯清茶,拂袖起身:“走。”

伊府。

伊染照例回到自己的房間,把侍衛服藏好,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說是衣服,其實就是一席破布披在身上當作衣服穿,不過,這個月是她唯一一次穿上好衣服的時候,因為大哥伊昱和二哥伊孑天羽要從邊疆回來了,家裏人知道家裏的男人們都寵著伊染,隻不過都很少回家,一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難為伊染。伊染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才剛換上舊衣服,門就被敲響了:“五小姐,起床了。”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聲音,伊染就知道是那伊思琴的貼身丫鬟。伊染一打開門,迎麵就砸來一堆東西,她也沒有躲,任它砸著自己,再伸手接住,果然是新的衣裳。伊染抬眸看了那丫鬟一眼:“謝謝了。”

“大小姐讓我囑咐你,穿上衣服之前,最好把你自己洗幹淨了,免得丟我們的臉。”伊染也沒有回嘴,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

“對了,家裏沒有熱水了,大小姐二小姐和夫人都要用,你要用就自己去燒。”

“嗯。”伊染這次敷衍地應了一下,便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她昨晚早就在劉翊那裏洗過了,臉上的汙漬是自己畫的,到時候用清水一抹就幹淨了,想到昨晚劉翊幫自己洗澡又順便與她悱惻纏綿一番的場景,伊染臉上就浮起一襲緋色。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冷哼,把神遊的伊染拉了回來,側頭聽著那丫鬟走遠了,伊染才放鬆下來,用涼水洗了把臉,把衣服換上,隻是簡單地撲些紅便推門走了出去。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小茅屋,不由歎了口氣,雖說她也不常在這木屋裏過夜,不過把自己弄得如此淒涼,自己還真是沒用。府門口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伊染理了理袖子,向府門口走去。

伊染並未走到門口,而是在不遠處觀望,她實在受不了那鬧哄哄的聲氣,讓人心煩。

門口剛從馬上下來的兩個男人,一進府就被人群簇擁著向堂屋走去,兩人本就是練過武的人,左閃右閃,從人群中掙脫出來,穿著軍甲的大哥向大夫人一抱拳:“大夫人,父親出遠門還未回,都是一家人,去堂屋什麼的這些禮節就免了,路途勞頓,我和二弟都想早些歇息,感謝大家為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可惜今日我們無福享受。先告辭了。”

伊染歎了口氣,她再怎麼也必須在人麵前現一眼,若是不去,怕是事後大夫人又要怪在自己身上,她已經夠慘了,再被大夫人討厭一遍,她以後可就不安寧了,說不定連去找段井離的時間都沒有了。

深吸一口氣,伊染出現在正要離開的兩兄弟麵前,笑道:“大哥二哥真是,我若是起晚了些,可不是見不到你們了。”兩人一見是伊染,忙上前去擁著她:“怎麼會,我們這不是看你不在,急著去見你嗎。”伊染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夫人和“姐姐們”的臉色果然都有些不好看,她撇了撇嘴,反正這兩位哥哥在這裏,她們也不敢亂來,她已經做了她該做的,剩下的她才不想管。想到這,伊染便笑嘻嘻地抓著伊昱和伊天羽的袖子:“這樣吧,我聽說今日大夫人吩咐廚娘做了不少好吃的,哥哥們在邊疆一定沒吃到什麼好東西,陪我吃了午飯再去休息怎麼樣?”

伊靖點了點伊染的額頭:“沒問題,你想讓大哥陪你一天都沒問題。”

“哎,染兒,大哥我可是將軍,身體好著呢,找我,別把二弟累壞了。”

伊昱瞄了伊天羽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和我比試輸了被褥。”

“那不一樣……”

“夠了!”大夫人猛地打斷了他們,伊昱皺了皺眉,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一驚,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們餓了,就擺宴吧,我準備了不少東西。”

伊染抬頭看了看天,這一來二去的,都已經到了正午了。

午飯就這麼平平靜靜地吃了,也沒有誰找誰的麻煩,說起來,伊染已經有許久沒有和他們共用一個桌子了,現在忽然在一起吃飯,感覺特別不自在,也沒有吃多少,到最後,隻是默默地喝著茶。她不能離席,因為隻要她一走,兩個主角必定會隨她一起,這可不是大夫人想看見的。

突然,伊昱發話了:“其實這次我們回來,是想告訴各位,此行之後,我會留在長安城,天羽則繼續鎮守邊疆,但我不會住在這府內,皇上已分給了我一個宅子,住下我和染兒是綽綽有餘,所以今後也不勞大夫人費心為我們安排了。”伊染猛地抬起頭看向伊昱,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