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他總覺得宿舍裏的氛圍有點奇怪,前幾天還兄友弟恭的兩人,這兩天卻總是一種相互疏離的感覺。
顧錦一還是依舊早起晨跑,回來的時候照例帶著幾份早餐,而之前一直心安理得享受早餐的陸知凡,這兩天卻特別奇怪,顧錦一前腳出去散步,他後腳也起床開始洗漱,趕在顧錦一回來之前離開宿舍。
顧錦一在接連幾次沒有見到陸知凡後,已經猜到他是在用這種笨拙的方法躲著自己,不由得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
“陸知凡,你……你現在在哪呢?快去醫院一趟吧,我聽說顧錦一他……顧錦一被急救車拉走了,好像是出事了。”陸知凡剛出自習室,便接到了單雷打過來的電話,聽著電話裏單雷焦急的聲音,陸知凡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的雙腿突然有些不聽使喚,喉頭發緊,嗓子裏像是卡著一團火。嘴唇艱難的蠕動著,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周身一直都在顫抖。
“怎……怎麼回事?”陸知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口的,他一直都記得睦睦的血型特殊,他現在隻想知道睦睦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會被救護車拉走。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我一個社團的,他說看到顧錦一被救護車拉走了,聽說出血挺嚴重的。”單雷簡單說明情況後,便把那張照片也傳了過來。
一直到坐上出租車,和司機報了地址後,陸知凡的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著,他在心底默默祈求顧錦一不要出事。
在詢問過護士顧錦一住的病房後,陸知凡才找到人,看著床上那個正在輸液,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顧錦一時,陸知凡的心猛地抽疼了起來。
“醫生說他是因為身體營養不良,才會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幸好他反應快,隻是把手腕扭傷了,打了石膏,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輔導員見陸知凡來了,連忙把顧錦一的情況和他說明了。
“對了,我……我聽說你和顧錦一是兄弟?”見到陸知凡那副著急忙慌的模樣,輔導員自然是有了八卦之心。
“我們……”陸知凡有些難為情的看向一腳八卦的輔導員,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哦……沒事,我懂,我懂。”輔導員臉上浮現出一抹迷之微笑,心裏忍不住猜測兩人或許是重組家庭。
“那個……這裏既然有人在,我……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麼事就和我打電話溝通。”輔導員說著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便離開了醫院。
陸知凡目送著輔導員離開的背影,又迷茫的收回視線,病床上的顧錦一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此時正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
“醒了?還疼嗎?”陸知凡連忙走過去,疼惜的揉著顧錦一的腦袋,溫柔的詢問。
陸知凡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疏離顧錦一,自己明明比他大,為什麼卻做出那麼幼稚的事情。
單雷私底下曾偷偷告訴過自己,說這幾天顧錦一每天晨跑回來,都會帶湖廣那邊的蟹黃包,可每次得知他已經不在宿舍的時候,顧錦一總是會失魂落魄的去衛生間洗漱,然後早飯也不吃就去上課。
“疼。”顧錦一委屈巴巴的開口,眼裏還氤氳著水汽。
“來,吃顆糖。”陸知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包裝袋,放在顧錦一手裏。
“哥哥,我……手疼!”顧錦一艱難的抬著手,因為痛疼的原因,那張好看的臉蛋疼的扭曲在一起。
“啊……不好意思,我……我給你剝開。”陸知凡有點尷尬,他怎麼就忘記顧錦一受了傷,另外一隻手也還在輸液。他連忙把糖果拿回來,快速剝開後,遞到顧錦一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