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夜晚人總是習慣性煽情,一些虛無縹緲的幻想都能感動自己。
之前外婆因為生病住院花光我的積蓄時,她總覺得自己是罪人,她才是導致我跟朱嘉分手的源頭。
我怎麼可能怪她呢?可從那以後外婆時常會念叨“阿愁啊,要不去跟小嘉道個歉哄哄,看你孤單難過的樣子外婆心疼;要是她還不原諒你,外婆去求她”
外婆是真的為我好,我心裏溫暖的同時對朱嘉的負罪感卻不減反增。
後來我想,其實我和朱嘉之間就算沒有那次事件,也還會有這樣那樣的考驗和絕境,因為我沒有足夠抵禦風險的能力和資本;而就算是重新選一次,我的答案還是不會變,我依然會選擇外婆。
所以這是我自作自受的結果,我要為自己的無能買單。
已經回貴陽一段時間了,我低估了掙錢的難度,想做什麼掙錢的項目根本不是我這種突發奇想就能瞬間有思路的。
帶著愁緒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夜晚我失眠了,不知道幾點才睡著,直到我醒過來時才發現已經是下午黃昏,那種被整個世界遺棄的感覺讓人狂躁。
我失業後躺平的生活作息真的很不規律,竟然能一覺睡這麼長時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真的滄桑了許多,胡茬已經很長,洗漱完之後,我特地刮了胡須,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了不少。
來到理發店我原本是想剃個光頭的,寓意從頭再來,不過我還是沒能下定決心,最後剪了個寸頭。
我登上微信,找到虞秋頭像,點開她的朋友圈,什麼也沒有,設置了僅三天可見。
她和我見過的其他精致美女都不一樣,別人恨不得把朋友圈當成自己家一天更新十幾條,也有一些打造高端人設的,朋友圈十分高大上,可認識以來我就沒見她更新過。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把我屏蔽了?
我不再想這些,那天她問我的話,我有了答案。
我說過回貴陽以後要是還能遇見,請她吃飯。
我不知怎麼開口,單獨約她好像有點尷尬和曖昧,我在考慮要不要叫上黃亮?主要是我和她相處時會緊張,可能是她氣場太強。
原本想了無數婉轉高情商的話,最後還是直來直往的來了一句“在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複“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幾十年都在”
我對著屏幕笑了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這時她又來消息了“我在忙,你有事嗎?”
我沒有馬上回複,我不覺得自己是和女人聊天的高手,我還得請教一下黃大師,於是我給黃亮發了信息。
“我想約虞秋吃頓飯,之前在麗江就答應她了,怎麼說才不會尷尬?”
黃亮沒有回複,直接打來了語音電話,我拒接了。
“終於看見你小子沉迷女色了”
他發來的信息還配上一個鄙視的表情。
我回道“我隻是不想失信於人,少廢話說重點”
他果然是個情場浪子,讓我複製他的話發過去,可我覺得好油膩和做作,他說女人就吃這一套。
我猶豫再三還是選擇相信他,於是我發送了出去。
“我的錢包想請你吃頓飯”
我以為她會無視,會發問號,沒想到她回了一句“是嗎?那你轉錢給我隨便吃點”
這直接給我整不會了,我截屏發給了黃亮,他一連發好幾個鼓掌的表情說,“這妞段位高,不低俗”
我意識到他的不靠譜,打算直來直往說了得了,玩那些花樣費勁。
她卻給我再次發來消息“在哪?四十分鍾到”
我鬆了口氣,回道“金融街這裏吧,這裏有家凱裏酸湯魚不錯,帶你嚐嚐貴州特色”
“好”
我離得很近,步行過來訂好了位置給她發了具體定位和包房,我在包間抽著煙陷入了等待。
我覺得我安排的規格夠高了,畢竟有包間,像黃亮之流我都直接安排在燒烤攤大排檔擼串喝啤酒。
沒多久包間敲門聲傳來,服務員推開門領著她進來。
盡管已經認識很久,但她每次出現總能讓我眼前一亮,我不禁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顯瘦的喇叭褲,搭配修身短款的白色針織衫,完美無瑕的麵孔和絕佳身材,她注定是走到哪裏都是耀眼的,就比如此刻我就是她的觀眾。
服務員已經關上門,我還沉浸於自我腦補中,她坐在我旁邊雙手托腮看著我,“你在想什麼?”
“額……沒”
“你不是說忙嗎?看你這穿搭不像你工作的風格嘛”
“誰規定上班必須穿正裝?”
“自己當老板就是爽,想幹嘛就幹嘛”
她這才看著我說“你給我發消息時已經忙的差不多了,我回去換的衣服。”
這相當於是專程換衣服打扮了,我把這歸結為女人愛美的天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