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回,除夕夜走。
我開著車一路馳騁,沒多久上了高速,我才淺嚐了兩杯小酒,還是兌著雪碧喝的,但出於安全考慮又擔心查酒駕,我出發前狂喝礦泉水,用手摳嗓子。
從縣城出發去大理要比貴陽近一些,滿打滿算750公裏的車程,現在淩晨一點多,明天一早我就能和她同處一座城市,可以拉著她的手一同沐浴著冬日的陽光,我開心極了。
得益於祖國的飛速發展,現在交通便利,高鐵、飛機、火車等各種交通工具十分便捷,不然我絕對會遇上前些年新聞上的春運大堵車。
沿途有些疲憊,我不斷的抽煙緩解。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
又開了不知多久,車窗外我終於看見了這座半年前旅行過的城市。
久違了,大理。
半年前我還不認識她,和黃亮載歌載舞的自駕遊,如今我再次來,隻是孤身一人。
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極致的困乏和疲倦讓我有些眩暈,我意識到真的需要休息了。
找到一個商務賓館停車後,我調了鬧鍾,進入房間後倒頭就睡。
通宵真的很傷身體,加上開車的疲憊感,等我醒來時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因為手機忘記充電已經關機。
我充上電後慌忙開機,已經下午四點了,於是我立即出門。
其實按照之前蘇曦的說法,我大概能猜到她們在哪,隻是不太確定。
因為在大理,蘇曦也隻認識林清淺而已。
我猶豫著要不要給林清淺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不然這偌大的一座城市,一個人有心躲著另一個人,難度無疑是大海撈針。
可我這才想起,上次當著薑燦的麵已經將她所有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這茫茫人海,我該何去何從?
我想到了鬆哥,林清淺之前說他情況好轉,想來也回大理調養了,可我沒敢撥通他的電話。這麼久了我隻去看過他一次,也就是那次我和林清淺之間關係變味,我感覺無顏麵對他。
我點上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心裏一番糾結之後下定了決心。無所謂了,大不了挨頓罵,於是撥通了電話。
“喂?”
“鬆哥,最近咋樣啊?”
“江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別這麼說鬆哥,我太忙了,不然都去看你的”
“噢,你小子忙著談情說愛吧”
“鬆哥……你聽我說”
“別,打住,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我不摻合,隻是你別傷害了我家丫頭。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剛到大理,是來找虞秋的……”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鬆哥沒有立即搭話,我的心跟著緊張起來。
“之前是有個叫蘇曦的姑娘和清淺回家了,不過我沒看見虞秋,今天一早那姑娘已經離開了”
“她去哪兒了?虞秋不是跟她在一起嗎?”
“小江,鬆哥還能騙你不成?我真沒看見虞秋丫頭”
我好像短暫的失聰了,鬆哥後來說什麼我沒聽見,我泄氣的掛掉了電話。
鬆哥又打了過來,“你先過來我這裏,我幫你想想辦法”
“好”
我駕車去到才村鬆哥家附近把車停好,遠遠的就看見站在路邊的鬆哥。
他有些消瘦了。
“鬆哥,好久不見”
“你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啊?”
我強顏歡笑道“這半年來發生了太多事,實在忙不過來”
他點頭道“我家丫頭都跟我說了,老太太的事你也別太難過,她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見你傷心”
“走,喝點兒?”
“不了鬆哥”
“也行,我也想多活兩年”
我們走著走著就到了洱海邊,我原以為過年景區都會冷清,沒想到過年也是大理的旅遊旺季,人潮格外擁擠。
我們站在洱海邊,我下意識點燃一支煙,吐納著心中的苦澀,煙占一半,心占一半。
“江小子,你覺得我們家丫頭咋樣?”
我被嗆了一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清淺她很好啊,是非常好的一個姑娘”
鬆哥點頭,“那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