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適,穿好衣服和黃亮就來到了隔壁病房。
鬆哥迎了上來,餘姐也對我笑了笑。
“好小子,多虧了你,不然清淺這丫頭就……”
我打斷了鬆哥,“鬆哥哪裏的話,不過這世界也太小了吧,她真是你閨女?”
鬆哥很肯定的點頭,我有些好奇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
毫無疑問是個美女,甚至單論五官顏值來說,並不遜色虞秋,不過她們不是一個類型,她很年輕,就是此刻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而這時那個叫清淺的女孩眉眼微顫醒了過來。
餘姐是個感性的女人,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花,緊緊握住她的手“丫頭,醒啦?”
她有些茫然,不過眼前除了我和黃亮都是熟悉的人,她看著餘姐,一下子就撲進餘姐懷裏,低聲哭泣“媽”
鬆哥上前輕輕拍了拍她後背,寵溺的說道“沒事了閨女,沒事了別怕”
良久他們才分開。
鬆哥有些關切的責備,“你下飛機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一個人瞎跑去洱海邊逛什麼?要不是小江,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對…對不起”
她有些內疚,隨後她看著我,我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露出笑容“是你救了我,我還記得,謝謝”
我無所謂道“小事一樁”
黃亮見不得我雲淡風輕的樣子,撇撇嘴說“確實小事一樁,這不把自己都幹昏過去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病房都是連號的”
我瞪了他一眼,鬆哥拍了他腦袋一巴掌,“就你小子話多,晚上再拿兩瓶茅台撐不死你”
那個叫清淺的女孩掀開被子走下床,看起來已無大礙,她是個很高挑的女孩,來到我麵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我叫林清淺,非常感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我禮貌性輕輕握住她的手指,一觸即分,“我叫江愁,你真不用這麼客氣的”
在林清淺說請我吃飯的時候,房間裏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們。
餘姐打趣道“丫頭,這裏可都是家人啊,你好久不回來,一回來就要單獨和小江吃飯不管我們嗎?”
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我替她解圍“今晚就再蹭鬆哥的茅台嚐嚐了,鬆哥我還想吃野生菌火鍋”
鬆哥笑道“沒問題,我叫老楊安排”
歇息片刻之後,我們收拾了一下出院。
在這一刻我想到了虞秋,我怕她回來看我會撲空,於是給她發了微信,“我已經出院了,謝謝你守了我一夜”
她居然還是秒回,“怎麼這麼快就出院,確定沒事了?”
我有些意外,故作驚訝發了一個尖叫的表情,然後打字發了過去“你是住在微信裏了?回複這麼快”
這次沒有了回應,她選擇性的無視了我,我聳聳肩關掉手機。
回到住處後,鬆哥在投喂他鍾愛的錦鯉,餘姐給我們洗好了新鮮水果,我抓起一個蘋果就啃了一口,黃亮這孫子居然殷勤的用刀削皮,我以為他要遞給林清淺,可沒想到他削完後自顧自吃了起來,還給我了一個不懂享受的眼神。
我毫不掩飾的豎了中指。
林清淺也被他裝逼的樣子逗樂了,她看著黃亮“黃亮哥,你平時都這樣嗎?”
黃亮疑惑“什麼樣?”
她笑道“你平時都這麼裝嗎?”
黃亮“……”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
餘姐看我們相處的不錯便借口離開了,時間已是下午兩點,我不想浪費這麼好的光陰,提議道“要不去爬爬蒼山?”
黃亮隨口道“貴州那麼多山你還沒爬夠?”
林清淺竟然也附和道“蒼山有什麼好玩的,我都膩了”
我無語了,他倆是什麼時候形成一條戰線的?
我第一次仔細打量了一下黃亮這個充話費送的兄弟,賣相確實不錯,痞帥痞帥的那種,嗯,也就比我差那麼一點點。
我說道“那我出去走走”
黃亮不耐煩擺手“快滾快滾,我們還有好多話要說呢”
可能兩人都是家境優渥,又有些共同愛好,他們聊的挺親切。
比如他們聊瑞士的小村落很有意境、意大利風土人情他很喜歡、國內的三亞也不錯等等,而我根本插不上話,是的我就是個土鱉,一次遠門也沒出過。
我搖頭一笑,點上一支煙,雙手插兜,一身輕鬆。
平整光滑的柏油路上,許多人騎著顏色各異的自行車,膩歪的情侶共乘一輛,女孩的頭發被微風拂起,她甜甜一笑,手裏的冰淇淋往男孩嘴邊遞過去,男孩滿眼都是愛意。
蒼山和洱海之間的天空有著巨大的雪白雲朵,刺透雲層的光輝有了形狀,道道光束仿佛是在給我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救贖。
這景色無疑是很美的,我拿出手機對著香煙和霞光拍了一張,打卡完成。
如此美景我有些恍惚,以至於夾在手中的香煙燃燒殆盡,強烈的灼燒感中我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