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用為難,以後大可以讓南星回到應天閣隱藏起來,不在明麵上行動便是。”洛莙柔見場麵凝固到了極點,便出言安慰長雀。
聽見洛莙柔如此一說,長雀看著她也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說你攔著南星殺他做什麼?”說著,長雀胡子一吹,瞪著洛莙柔,給她整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隨即,她思索了一番,又道:“救這位蕭世子,主要是因為他曾經救過我,我做不到對他見死不救。”
“其次根據方伐善和蕭環一所說,我覺得當年雲越滅國的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當年宣武帝是怎麼知道雲越有不死丹方的?”
“是誰將消息傳遞給了大渝?”
“我認為這些信息,也許都能從方伐善的嘴裏撬出來。”
白尾與長雀聽完洛莙柔的話,仔細斟酌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道理。
當年,化名雲霜的雲夢瑤進入大渝都城就是為了查這件事情。可惜,被那個隻知吟風弄月的酸書生洛文澤一路糾纏,讓她一時失了心智,以至於發生後來的種種不幸。想起這些事情,長雀的心裏不免窩火。但還是算了,往事再憶終究也沒什麼意義,且看現在吧!
“能不能從方伐善嘴裏撬出東西來,這件事先放著。”
“為師倒是想問你,這次行動難道那個小侍衛就沒有懷疑你。”
“我看他對你頗為信任,也是奇怪。”
聽見長雀如此說,洛莙柔也將她是怎麼在蕭華昭中劍之後,充當中間人的事情袒露了出來。
“因為我那時攔住了南星,救下了蕭華昭,又想到此事內情頗深,所以就說了一些中立的話。”
“那個小侍衛他以為我是被南星利用,所以……”
洛莙柔說著,看向滿麵羞愧的沈南星。其實她知道南星並不是有心這麼做,當時他們與蕭華昭相遇的節點太過巧合,偏又遇上蕭華昭毒發勢弱,南星情緒一來,衝動殺人,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種種錯綜複雜的情況。
但是自己是不是也該和南星交交心了,經此一事,如果她還不能和自己坦白她所有的底細,那這個人還是讓師父收回去吧!不然,誰知道下次又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呢。
長雀與白尾聽完她這一描述,看她的眼神皆是一亮。看不出來啊!這丫頭片子,關鍵的時候還挺腹黑。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就這樣吧。”
“等這件事情一結束,南星你就回應天閣吧。”長雀說完便帶著白尾離開了洛莙柔的小院。
這一次,沈南星所做之事情影響重大,但自己還是想給她一些時間去和洛莙柔一起查出當年隱藏的內情,也好明晰雲越滅亡的真相,也算是給她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免得回到應天閣裏還要受蓮凡的責罰。
沈南星聞言還想再申辯幾句,但是被林亦白一個眼神給擋回去了。
等長雀和白尾走遠了,洛莙柔往房內正廳的主座上坐下後,朝著沈南星問道:“南星,當初你用應天閣的令牌吸引我選中你做侍女。”
“在那個時候,我就問過你的來由。”
“你說你是應天閣派來護衛我的,這一句我相信是真的,但是你應該還有很多下文沒和我說吧。”
林亦白見洛莙柔對沈南星直言相問,瞬間皺了皺眉,心中歎道: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也不知道縣主會如何問罪於她。
“縣主,南星確實瞞了你很多事情。”
“當時,你我剛剛相見,很多陳年往事也不知該如何提起。”
“如今縣主你開口問了,南星自當知無不言。”
沈南星看著洛莙柔神情堅定,待她緩過了一會兒後,便開始敘說起自己的身世以及是為何來到洛莙柔身邊的事情。
二十一年前,大渝突然發兵攻打雲越,身為大將軍的沈清和帶兵在邊境禦敵。
沈清和邊境迎戰未至七天,便已兵敗,與雲越一眾兵士埋骨清溪河。
方伐善見雲越大將已除,乘勢南下直攻雲越國都,民心慌亂,都在四處逃亡。
那時,身懷六甲的沈夫人喬裝成雲越的賤戶,躲過了大渝士兵的搜查。在各地市井之間流亡,中途在一處偏僻的破屋處生下了沈南星。
過後兩年,因著方伐善又帶兵搜查了雲越,說是還有王族後人逃竄在外,母親覺得事態不安,便想帶她逃到更為偏遠的地方躲避。在逃跑中途,她們母女們偶遇了幾個流民將自己的行囊錢財洗劫一空,但是幸好那幾個流民隻是劫財,未曾有過其他的心思,才讓她們母女平安離開。
但是當年那樣的情況,一對母女無依無靠又被人劫去了錢財,還能怎麼生存?於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們開始了四處乞討的流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