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補覺嗎?”薑思茵看見他換了身外出的衣服。
孟清時把吃完的盤子放進洗碗機,笑了笑:“收了學費得幹活啊,我跟你一塊兒去。”
“今天不用了。”薑思茵知道他昨晚幾點才回來,早上又鬧騰醒了,心疼得不行,“你還是回去睡覺吧,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好的,新聞上那麽多人熬夜猝死……”
“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再說了,今晚值夜班不能陪你。”他摸摸她臉頰,“得提前補補。”
薑思茵瞪著他,不說話,眼神倔強地站在門口。
“行,我答應你,就陪一個上午行嗎?”孟清時不得已敗下陣來,“吃完午飯我回來睡覺。”
薑思茵這才願意理他:“真的?”
男人一臉認真地點點頭:“真的,我保證。”
“我會查監控的。”薑思茵指了指頭頂的攝像頭,“你要不聽話,就罰一個月親親。”
薑思茵平日對什麽都是淡淡的,很少發脾氣,而此刻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兩腮鼓得像包子,努力表現出最強勢的一麵,就像一隻小綿羊穿著大灰狼衣服,挺直了腰杆也隻是一隻小綿羊。這畫麵分明應該很可笑,卻也讓人鼻頭泛酸。
“知道了。”男人嗓音軟下來,輕哄道,“保證聽薑同學的話,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這還差不多。”薑思茵終於露出一點笑容,把手裏的書包遞給他,“走吧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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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孟清時的指點,英語一些迷惑的地方頓時豁然開朗,天書一樣的政治也似乎沒那麽難了。
可惜專業課和他的涉獵範疇相差十萬八千裏,實在幫不上忙。
孟清時給她講解了一套題,讓她繼續做下一套,在旁邊回學生的郵件。紙筆的沙沙聲和筆記本鍵盤輕柔的敲擊聲仿佛在彼此應和,讓她感覺到這段路上有人陪伴的溫暖。
雖然很辛苦,很艱難,但還好他一直都在。
回完郵件,孟清時翻開她的專業課教材,《中國古代音樂史簡述》,看了半頁,開始打第一個哈欠。
於是在桌下尋到她的左手,拉過來十指扣住,一邊揉搓一邊提神。
手被他牽著鬧著,薑思茵實在靜不下心看題,轉過頭瞪了瞪他,用口型說:“別影響我。”
孟清時沒鬆開她的手,卻也不使壞了,就安安靜靜地牽著。
等薑思茵做完第二篇閱讀,忍不住想抬頭伸個懶腰,才發現旁邊的男人早已睡著了。
一隻手還跟她牽著,另一隻放在桌上,用那側胳膊枕著腦袋,睡姿安詳,眉目如畫,令她短暫失了神。
“累成這樣……”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動作小心地往他那邊靠了靠,也歪著頭躺在桌子上,唇角淺淺地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