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湫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些扭捏著從樹後走出。
雖然江湫是水州第一大國的公主,可平日裏卻沒有一點架子,除了必要的禮節傳統,她可是親民的很。
江湫常常將父皇贈與她的金銀珠寶換購成食物,發予水州各地的貧困戶或是大陸上的難民。
這些年她的善,在富貴人家耳裏雖不響亮,但是在貧困人家裏卻如同菩薩。
這些年張普生三人很少與人家接觸,若實在不行,陳長安會偶爾帶著兩個徒弟在鄉村裏的貧苦人家住宿。
所以江湫做過的這些事,在張普生這裏是有所耳聞的。
江湫望著粗布縫隙麵具下的那雙眼睛,麵頰有些微紅。
雖說江湫親民,沒多少架子可她也是堂堂公主啊,就這般被人一語點破再偷看,難免會不好意思。
“我…我隻是想來問你…”江湫慌亂解釋道。
“問我什麼?”張普生不給江湫思考的時間。
“嗯……”江湫背在身後的兩根白蔥玉指相互繞著圈。
“你們怎麼會有煙雨劍綱呢?我方才…方才望見你好像還在修煉著。”一想到偷看時,江湫有些結巴。
“這得告訴你師傅。”張普生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移向斬邪劍。
“你……”江湫桃唇微微顫動。
他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我不夠格知道麼!
“你…你還欠我東西呢!”江湫抬高了聲音。
“什麼?”張普生有些蒙圈,旋即又說道:“你堂堂江南國大公主,我一介草民而已,怎會有機會欠你東西?”
“你難道忘了!你那日在落鰩鎮上打翻了我一攤位的食物呢!那可是給幾百難民準備的呢!”江湫嘴角微揚笑道。
“大姐!我那是在救你們啊!”張普生有些無語。
“哼,本公主需要你救麼,以我的武功,那些難民還傷不到我!”江湫得意道。
“不是,我那時候怎麼知道你是誰呢?你有跟我說過麼?”
張普生有些無奈,原來這般漂亮的富貴公主也有著無賴的一麵。
“我不管,反正你打翻了我一攤食物,那些可都是本公主自己出錢買的,記住了,你欠我的。”
張普生嘴巴微微張合,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以快告訴我,你們手裏怎麼有煙雨劍綱總錄,你怎麼會煙雨劍綱呢?”江湫回到了主題,又問道。
張普生白了江湫一眼,旋即放長了音調道。
“不說!”
“你…”江湫見張普生不吃自己這一套,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那位看起來精神矍鑠的白發老人背著手走來。
“師傅,您來了!”江湫上前挽住老人胳膊。
張普生當即感覺到,江湫身旁那與陳濟師祖年齡相仿的老者雖氣場不如陳濟,但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罡氣,是張普生迄今為止見過最強大的。
而張普生也能感覺到,這位老者的功力和陳濟不相上下。
重明見到張普生後,露出些許和善微笑。
“小俠客,帶我去見你師傅吧。”
張普生回了回神,旋即點了點頭。
待到重明三人來到馬車前時,陳長安已經等候多時。
“見過重明前輩。”陳長安做禮道。
重明打量著陳長安,微微頷首。
氣息應當是天地使。
“閣下為何要以麵具隱麵?”重明看著戴上粗布麵具的師徒三人疑惑道。
“江湫公主想必已經給您說過了,我已是金盆洗手之人,今日前來見教主隻是受故人之托。”
“我們師徒三人自中原一路而來這其中變故太大,我不想再出現在江湖視野當中。”
“嗯,原來如此。”重明眯著眼點了點頭。
“隨我入教吧,想必你這次前來為的不是光煙雨劍綱的事情吧?”
陳長安聽罷雙手抱拳道:“教主果真智慧。”
“跟我來吧。”
一刻鍾後,陳長安三人在重明派人為他們準備的房間,休息。
待重明處理好教中事務後,便前來與三人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