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麵男被張普生壓的節節後退,邊防守邊拉開身位。
張普生則是越戰越猛,每一招每一劍都使的虎虎生風。
台下喝彩一聲接著一聲,而陳長安則像是受了天大的恥辱一樣將頭轉過去,不再去看徒弟比武。
就在張普生又揮出一劍後,被鐵麵男雙刀交叉卸下力度,滿頭大汗的張普生第一次不再進攻,緩慢移步退後與鐵麵男拉開身位。
他雙手握劍,目光嚴肅的望著前方身法詭異猶如遊蛇的鐵麵男,大口喘著粗氣。
張普生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摻雜著自身不少內力,而對手一直采取格擋躲避防守的應對方式,將傷害化解到最低。
張普生現在連運轉五雷天心正法都十分吃力。
“這是你第一次比武吧?”鐵麵男第一次向張普生開口說話。
“你內力不弱,武學天賦也高,出招功人也不下死手,是個善人。”
“所以我不傷你。”
張普生眉頭大皺,沒有接腔。而這句話卻惹惱了他。
張普生一口雜亂內息吐出,一顆雷花在丹田處盛開,五雷天心正法運轉開來。
“喝!”張普生大喝一聲,使著煙雨劍法,腳下如踩著疾雷向鐵麵男攻去。
鐵麵男不再後退躲避,他直立起身子,就在斬邪劍離他胸膛還有數寸時,如同奔雷般猛然躍起躲開劍招。
在張普生震驚的目光中,騰空而起的鐵麵男袖中飛來數條黑蛇。
張普生慌忙揮劍斬去。
藤蔓?!張普生心中一驚。
看著根根掉落的深綠色藤條,張普生不再抵擋,隻是躲閃開來,旋即再次衝向落地的鐵麵男醞釀下一次進攻。
一根藤蔓從張普生身側劃過,張普生渾身一顫。
餘光掃過,張普生看見一隻駭人的紅杏子,與冷血動物的眼。
或許是蠱子的特殊體質,或許是危難情況下潛能的爆發,或許是鐵麵男的留手。那蛇沒有直接攻擊張普生,就好像它的到來就是為了嚇唬張普生一下,下一秒,張普生斜劍將蛇斬成兩半。
這時,鐵麵男已經來到張普生麵前。
凝聚內力的一腳掃在張普生下盤,張普生覺得疼痛無比險些倒下。
由於斜劍斬蛇,張普生在對手麵前露出大半個身子。
“你師弟要輸了。”陳長安淡淡的一句話像是給張普生宣判死刑。
張普生看著麵前的鐵麵男頓感不妙,欲再使煙雨劍法卻感覺手中的斬邪劍沉重無比。
他的內力所剩無幾了。
鐵麵男眸中閃過一絲微笑。旋即雙刀作剪,硬生生卸掉了張普生手中的斬邪劍。
陳長安當然不會讓張普生受傷,早在比武開始,他就隱藏內息,暗自運轉五雷天心正法,若是感覺到鐵麵男殺氣,他會毫不猶豫的使延伸功法奔雷疾將張普生救下。
當短刀夾在張普生脖子上時,張普生明白,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功力不如自己、內力不如自己、功法不如自己的江湖人。
這一切來的太快,台下一片寂靜,觀戰的大多人在鐵麵男近身時覺得這不過是一次突襲罷了。
接著,則是呐喊聲一片,不過大多數都是押注鐵麵男能贏人的聲音。
“武功一般,卻能將對手內力計算的如此精確,看來他沒少參加賭武呀。”陳長安在一片嘈雜聲中淡然道。
小海明白了,單論內力,兩個鐵麵男也比不上張普生,可他多的是經驗與技巧。
“小子,別灰心,就算是江湖上有些名聲門派中的弟子要打敗你也不容易,但在這裏隻論輸贏。若是再打一場,我還用方才那幾招,我必輸無疑。”
張普生點點頭作了個江湖禮數,泱泱的走下擂台。
他便看到,師傅笑嘻嘻的從看場人手中接過比押注時多出兩倍的銀子。張普生站在陳長安身旁沒有說話。
陳長安也不看他,舉起銀子搓了搓道:“一上來就被人家騙出內力,隨後又肆無忌憚的消耗內力,最後連劍招都使不出來了。”
陳長安像是對著手中銀子說話一樣。
“十場,你要贏到什麼時候?”
“我……”
張普生無言以對。
“小海,下一場你上,別大意,你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方才看見那鐵麵男的招式了麼,毒蛇摻在藤蔓裏,這樣的招式在這裏不過小兒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