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刺、陰陽怪氣...話裏話外意思她是走後門兒,起初陸迢沒搭理,後來越說越離譜,有時候當人麵都不顧及。

大家都是靠本事進來的,憑什麽你潑我髒水,我就要受著?!

那天日常訓練,陸迢脫下外套怒摔在地上——

“敢不敢比?”

“比就比!誰怕誰啊!”

當時鬧得挺轟動,畢竟陸迢是一個人,對方可是四個人,幾乎整個飛行隊的都來觀戰。

眾所眾知航體訓練三大神器:旋梯、活滾、固滾。

一樣一樣來,陸迢以一己之力,讓對方四人吐得昏天黑地,做完這些後,按道理就可以停了,她已經為自己證明,可她偏不——渾身上下透著不服輸的狠勁兒,強撐著,把自己逼到體能極限,硬跑完了3000m。

撿起地上的外套,汗像雨一樣的往下掉——

“媽的!讓你們看不起女生!弄不死你們!”

從那之後,再沒人敢說她是走後門兒,也再沒人敢拿性別這事捏她,不過陸迢也多了個外號——陸瘋子。

...

淩晨三點半,冉寧泡了兩碗桶麵,一碗給白黎,一碗自己吃。

怕困,又衝包速溶咖啡提神,沒吃兩口,卻扭頭盯著窗戶玻璃發呆。

白黎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窗外黢黑一片,棕櫚樹的葉子四仰八叉像隻炸毛獅,隨著風聲呼呼搖晃。

“我飽了。”

“你才吃兩口!”

“真飽了。”

從婚紗店回來,她就成了這樣。

前半夜勉強能撐撐,後半夜簡直比霜打的茄子還要蔫...

冉寧覺得自己特別沒意思,九年了,又不是九個月,也不是九天,重啟戀情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像陸迢那樣的人,不管是她追別人,還是別人追她,估計都不在少數,今天這個...恐怕也不是頭一個。

羅院長知道她喜歡女生嗎?

應該不知道吧,否則肯定不會縱容她,但...也不一定,照陸迢的性子,就算羅院長知道,估計也拿她沒辦法,她這個人臉上笑的清風明月,背地裏該怎麽樣還怎麽樣,誰能管得住她。

冉寧不自覺地做起深呼吸。

白黎咬斷嘴裏的麵條,狐疑地看過去——

“你歎什麽氣?”

“沒啊。”冉寧搖搖頭“我沒歎氣。”

白黎學著她剛剛的樣子,聳起肩膀又垂下,長長地呼了口氣——

“這不是歎氣?”

“當然不是。”

分明就是!白黎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不好好吃,還唉聲歎氣——

“你有心事啊?”

“怎麽可能,我心情不知道多好。”

“那你再吃點,晚上你就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