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地步,他肯定是不去了。

誰料最後定板,卻又反悔,搶過名單看著上麵的名字。

冉寧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上麵看見了自己。

典型的自己髒看別人也髒,他是打心眼裏覺得自己跟羅院長有貓膩,連抗震救災這樣的事情,他也存心思,估計是覺得隻要跟著自己,前麵的路就一定暢通無阻。

冉寧不介意他怎麽想自己,隻覺得如果像他這樣的人留下,那醫療衛生行業必將多一個害群之馬,為禍四方。

...

車開到高州縣,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開不進去了,前方路段盡毀,山石斜落疊搭,深陷的溝壑一道連著一道,遠處全是廢墟,城市建築已經消失殆盡,隻有殘留的鋼筋水泥,能證明這裏曾經的繁華。

王主任帶隊下車,在前打頭兒,領著大夥繼續向目的地行進。

與此同時,華清一飛飛行救助隊,也收到指令,派遣了一批直升機前去災區進行支援。

陸迢他們到的時候,冉寧這邊已經投入緊張的救人之中。

下了飛機,分配任務。

陸迢目光一怔,自己沒眼花吧?她竟然看見了冉寧?!

“陸迢!!你看什麽呢!!”

大隊指揮張徹猛地一嗓子,空曠的路麵瞬間起了回聲,他是特種兵出身,力道跟嗓門一等一的大。

這一嗓子下去,不僅把陸迢喊懵了,更把醫療隊那邊人的注意力也喊了過來。

一時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

陸迢臉上火燒火燎。

“陸迢?”白黎驚住了“她怎麽也來了?”

冉寧“出任務吧。”

...

“醫生!有醫生嗎!!”不遠處的救援人員喊道。

“有!”

一個年輕男人,右腿被壓在一堵坍塌的牆下。

冉寧先給他量血壓,隨後替他輸上鹽水,手捏著他的脈搏,大聲問——

“你叫什麽名字?能聽見我說話嗎?”

男人奄奄一息點頭“能...”又說:“我老婆還在裏麵...你們快救救她..”

“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堅持,救援人員已經在想辦法了,一定會把你跟你愛人都救出來!”

穩定住男人的情緒,救援人員將冉寧拉到一邊,指著他被牆壓著的右腿,擰著眉麵色凝重——

“他已經壓了一天一夜,我們從兩邊上下各種辦法都試了,還是抬不出來...現在牆體隨時麵臨再次坍塌的危險,一旦再次坍塌,他們都會被埋在裏麵,再想救他們出來就難了。”

冉寧作為醫護工作者,深知此刻麵臨的難關——

“您的意思是?”

“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