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好久不見,把關係拉進。
冉寧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自己以前就沒什麽話,現在同樣也沒什麽話。
好在還有白黎,這會兒適時出聲,才不至於讓畫麵變得太尷尬——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你該不會...”
宋伯庸見她誤會,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我奶奶,前段時間她說後背疼,一檢查才發現是腫瘤。”
沒說幾句,他手機響,就先走了。
人一走,白黎握著鼠標,立馬在電腦上哢哢狂點,頁麵跳出來,然後長長的哦了聲:“主治大夫羅玉書,單人加護高級病房,我就說嘛...怎麽沒見過呢。”
這病房不僅得有錢,還得有點關係,所以一般人根本住不進去,而且不在她們這層,得往上三十六樓,那一層全是高級護理。
說完,抽了口涼氣——
“哎呦,怎麽長在這個位置?難怪要羅院長來接。”
冉寧往電腦上看去——
脊柱中軸骨部位的惡性腫瘤。
脊柱結構複雜,周圍連接神經較多,無論惡性還是良性,腫瘤長在這個地方,勢必造成壓迫,出現神經支配功能異常,最好的方式就是切除,切除後再根據具體情況決定是否放療化療。
但是患者八十五歲高齡,這個情況太特殊了。
術中有可能大量出血,腫瘤距離脊髓較近,過程中也許會刺激脊髓,出現術後癱瘓,就算前兩樣都沒有問題,切除後還需要麵臨重建,傷口感染、固定材料失效,以及對周圍器官、組織的危險。
說白了,這也就是625,也就是羅院長,要換成別的醫院,別的醫生,接不接都難說。
冉寧搖了搖頭“這手術,不一定能做。”
白黎歎氣。
...
往後幾天,宋伯庸沒怎麽出現,直到老人家全部檢查做完,幾個大夫商討方案,他才又來。
手術能不能做,一方麵取決醫生的醫術,另一方麵在患者的身體情況,後者比重較大,很明顯...以老人家目前的情況看,隻能保守治療,一旦上手術台,百分之百下不來。
羅玉書跟宋伯庸說明情況,宋伯庸表示理解。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將不在。
理解歸理解,難受還是難受的。
宋伯庸垂手坐在過道的椅子上,皺著眉神情哀傷,一抬頭恰好和從辦公室出來的冉寧對上目光。
兩人到底認識,這種時候冉寧不好直接走開,遞去紙巾——
“多陪陪老人吧。”
宋伯庸接過紙巾,在眼睛上擦了擦。
“謝謝。”
另一邊,陸迢剛到醫院,手裏拎著兩杯熱奶茶,她向來周到,但凡買這些吃的喝的,冉寧有白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