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攥緊拳頭,後槽牙死死咬住。

“以君子之道待君子,以小人之道還小人。”冉寧的手心覆在陸迢的拳上,用力握住“這不叫自證,這叫自我保護。”

從某些方麵來說,她跟陸迢是相同的人,不好勝但要強,可以輸但不能服輸,陸迢今天做到機長的位置,絕不對單單是老天眷顧那麽簡單,背後的艱辛常人根本難以想象,可惜的是大家都隻能看見她光鮮亮麗的外表,卻絲毫不在意她為此付出的汗水,麵對滔天的火浪,深不見底的海水,每次都有可能九死一生的救援,要知道在生死攸關麵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麵對並且有迎頭向上的勇氣。

冉寧覺得她們相同,但又不同。

至少在生死關頭,自己做不到像陸迢這樣,說她是英雄,不是誇耀,是發自真心的,因為她真的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

有一種很玄的東西叫磁場,以前冉寧是不信的,總覺得毫無科學依據的事,要是信了,便和神棍沒有兩樣兒,甚至在某種程度助長了封建迷信,可自從遇見陸迢後,冉寧覺得這事兒也不一定就那麽不可信,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有上下五千年的歷史,而從近代科學發展到今天,才不過五百年,五千年跟五百年,很多東西科學也解釋不清。

陸迢身邊的磁場大多都是好人,她從沒有遇見過壞的,或許遇見過,但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並不會在她的生命裏留下什麽太多痕跡,所以在她的眼中,多以正麵去看待這個世界,包括人和事。

自己則不同,初三被霸淩的那一年,冉寧願稱之為至暗時刻,那種不見天日的窒息感,讓她痛苦到連痛感都失去,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陷入懷疑,為什麽被罵?為什麽被欺負?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嗎?如果她們是因為爸爸過失殺人而連坐自己,那為什麽不看看這背後原因?如果當時爸爸沒有出手阻攔,也許被打死的就是那個女人,可爸爸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後來...自己想明白了,沒有原因。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施暴,從來都不需要原因,因為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能成為你傷害無辜的理由。

霸淩,因為未成年,頭頂著一片保護法,所以為所欲為。

網暴亦是如此,你我都在看不見的電流中,那種敲敲鍵盤,付出成本幾乎為零的情況下,就能審判一個人的快感是毫無下線的,摁下發送鍵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禽獸。

永遠不要指望禽獸會悔過。

......

吃過早飯,冉寧陪著陸迢一起去到星海律師事務所。

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裏麵在罵人——

“程與梵!你別以為老娘離了你就活不了!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我一抓一大把!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