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鏡櫃,瓶瓶罐罐擺了一堆,陸迢擰開那瓶高的,手指從裏麵摳了一坨,往臉上招呼,劈裏啪啦一通亂拍。

出來時,臉上兩坨高原紅。

陸迢站在門口,腳踩在墊子上麵蹭了蹭水,冉寧靠在床頭半躺著,淺黃的夜燈,照在她臉上暖暖的,身上裹著被子,身線細長..像條美人魚,有種說不出的韻味,門口的人看呆。

“站著幹嘛?過來睡覺。”冉寧見她不動,便招了招手。

“哦。”陸迢這才回過神,走過來爬上床,問道:“白黎睡了嗎?”

冉寧嗯了聲,把手裏的書放下,然後關掉床頭的燈。

黑暗中,陸迢聽見這人抽了口氣——

“肚子疼啊?”

“還好。”

陸迢撩開身上的背心“過來,我給你暖暖。”

冉寧側過身,腰背瞬間一熱。

“你看看你...能不疼嗎?這腰全是涼的!買的阿膠你吃沒吃?”

“吃了,吃的我都流鼻血了。”

“你喊什麽呀…”冉寧拿胳膊肘搗了下她,不樂意的嘟囔“天天發消息問,我敢不喝嗎~”

經期女人情緒波動大,陸迢立馬軟下聲音,手在她肚子上揉了揉:“流鼻血了...那...那怎麽辦啊,誰叫你總疼嘛。”

兩人挨得緊,陸迢一說話,熱氣就往冉寧耳朵裏鑽。

冉寧瞬間就軟了,耳根兒酥麻,身上就跟沒骨頭似的,癱在這人懷裏。

陸迢體質好,從來沒有什麽肚子疼痛經的毛病,每個月的那幾天,該幹嘛幹嘛,一點事兒沒有,跟玩似的就過完了,反觀冉寧總要叫大姨媽折騰的要死不活,本來身上就沒幾兩肉,那幾天還得往下掉兩斤,小臉煞白煞白的,陸迢想幫又幫不上,又不能替她疼,愣是把自己急的嘴裏上火起泡,吃什麽藥都不管用。

說來也怪,隻要冉寧大姨媽一走,她藥都不用吃,當天泡就能下去。

冉寧心裏美滋滋,嘴上卻笑她,皇帝不急太監急,作洋怪。

這人跟個火爐子似的,隻要有她在,冷冰冰的被窩一準兒暖和起來。

冉寧拱了拱脖子...都出汗了。

“你為什麽會突然說白黎喜歡商楠?”

陸迢從身後抱人抱得緊,呼了口氣,輕聲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發現...但她真挺奇怪的。”

“什麽?”

“她讓商楠賠地毯清洗費...一千塊。”

“多少?!”

“你也覺得離譜吧。”

陸迢猶豫片刻,便將那天的事情講給冉寧聽。

前一天商楠沒回隊裏,第二天才回來的。

滿身酒味,身上的衣服也不對。

“你記不記得白黎有件水藍色的牛仔套裝?就是胸前三排扣子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