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握住冉寧的手,輕輕地揉了揉“姥姥教育我呢,說我一定要對你好,不然就扒了我的皮。”

冉寧一怔,隨即又笑,反握著陸迢的手緊了緊,——

“你對我一直都很好啊。”

...

這樣的白天過後,夜裏陸迢就會格外磨人,一遍遍撫著冉寧的眉骨,在她的耳邊道:還不夠好,我要更好。

——

——

蘇誌偉知道她們倆的事,已經是兩年後了。

春節前,蘇誌偉給冉寧打了個電話,問她今年有沒有時間回來。

冉寧一算,才發現已經三四年沒有回去過了,便說有時間,但隻能等年三十過完。

蘇誌偉忙說可以。

其實隻要冉寧肯回來,別說過完年三十,就算整個年都過完,他也願意。

...

大年初二,陸迢陪著冉寧一起回去。

陸迢身份不方便,就沒露臉,在附近訂了一家酒店。

她送冉寧到小區才走,臨走前囑咐道:“如果晚上回不來也不要緊。”

冉寧沒說別的,隻說讓她等自己。

陸迢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冉寧心中生出強烈不舍,帶著這份不舍,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屬感,這種感覺蘇誌偉沒有給她,張素寧沒有給她,隻有陸迢...給了她。

扭過頭看見鐵門上的大福字,冉寧會心一笑,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個有福氣的了。

...

剛一上樓,冉寧還沒來及敲門,一個小調皮鬼就從後麵橫衝直撞過來,絲毫不怕生,仰頭看著冉寧就問——

“你是誰啊?來我家幹嘛?”

冉寧看著他,先一愣,隨即又笑——

“蘇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冉寧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虎頭虎腦的,眉眼跟蘇誌偉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是你姐姐。”

話落,門開了。

突然冒出個姐姐,蘇理好像不太知道是怎麽回事,躲在她媽懷裏,時不時偷偷瞄一眼。

胡芬推了把蘇理,衝冉寧笑了笑“這孩子認生。”

然後拎著兒子的就出了屋去。

蘇誌偉老了,半個頭頂已經禿了,歲月的風霜生活的磨礪,把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沉澱的飽經滄桑。

冉寧站起身,叫了聲“爸。”

蘇誌偉搓著手,連連點頭“坐坐...別站著,晚一點咱們去你奶奶家吃飯昂。”

“好。”

明明是一家人,卻這般生疏客套,冉寧和蘇誌偉心中各自有感,隻是他們誰也不會說出來,因為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再怎麽拚...也不是原來的樣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