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全國校際比賽,表麵上雖然是說「讓學生在專心課業之餘也能增強體能,促進身體健康」,但實際上還有一層意思是大家不願意明說的「就是向政府和全國學校展現自己學校的實力」,表現的好,別的學校就不敢輕易有不良的企圖,在政府分配給全國學校的預算中也能有較多的配額,一些國家等級的研究計劃也才有較大的機會參加,反之表現的不好,那麼不單在政府方麵不會給任何好處,連其他學校也會等著瓜分這些弱小的學校,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在巨蛋的超大型液晶電子屏幕上會顯示排行榜,以個人為單位,可以挑戰排行榜上的任何一個人,贏了,他在上頭的名次就歸你,輸了,也不會有任何懲罰,但若是挑戰不在場的人,大會有為不在場的人保留一次名次的權力,也就是如果有人連續兩年都不出場接受挑戰,那麼在第二年時這個名次就歸挑戰者所有,比賽時隻要參賽者兩方願意,沒有任何形式或時間的約定,也就是說--「生死不論,倒下為止。」
「破軍啊,這麼重要的比賽,怎麼沒看到赤狼?」身穿軍服的男士問。
「請將軍大人見諒,赤狼大人最近身體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所以無法來出席比賽。」回答的人是軍校「大和」所派出來的出席代表,身上一襲破舊灰袍完全蓋住了他的頭部和身體,就連臉的下半部也白色布條整個捆住,隻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份。
「喔,是嗎,那請幫我轉告赤狼要小心自已的身體啊。」將軍說著。
「好的,我會代將軍大人向赤狼大人表達您的關心。」破軍口氣溫和謙遜地回答。
一旁西裝筆挺的政府高階官員也跟著說「是啊,赤狼大人可要好好顧好自己的身體,最近政府有好些事還得麻煩他呢。」
其實主席台上的所有人都明白赤狼不出席,原因絕對不單單隻是破軍所說的「身體不適」而已,最近大和悄悄從各地調來了軍隊加強校內重要地區軍力的部署,前陣子的騷動雖然看似「慎重其事」地派出部隊,但卻不見赤狼或破軍出現,讓人不禁懷疑,是什麼更重要的事情,破軍竟然守在大和待命而不親自指揮這次的行動?但其實又隻是對赤狼以及破軍有疑問,他們心中各有一套對彼此的揣測……
「虛偽。」白天舞在心裏輕嗤一聲。一向作風灑脫的她個性率真直爽,實在是看不慣包括她哥哥在內這些人的惺惺作態。
明明就互看對方不順眼,怎麼不直接說出來,每次都客氣來客氣去,顧這個顧那個的,不如跳上台去挑戰彼此,贏的人獨大,輸的人不準再多說什麼,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主席台上,白天舞在心裏嘀咕著,突然……在她心裏有了一個「好點子」……
她銀杏般的水眸咕嚕嚕地轉動著,一向古靈精怪、滿腦子奇怪想法的她這下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擂台上幾場比賽過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冷不防有個出乎意料的人跳上了擂台,
「我,龍城學院的白天舞,要挑戰大和學院的破軍!」
巨蛋之內頓時一陣沉默,幾秒過後,全場觀眾一片嘩然。
隻見擂台中央,白天舞挺直身軀站著,一襲紅色忍裝,手指著主席台上的破軍。
「耶?龍城學院的大小姐要挑戰大和學院的破軍!」「不會吧?破軍可是大會排行榜上的第七名啊!」「疑?破軍有這麼利害嗎?」「你第一次來參加大會才不知道,破軍從以前就有人叫他『千軍破滅』!」「耶!那既然破軍這麼利害,龍城的大小姐為什麼要向他挑戰啊?」「這我那裏會知道啊。」「噓!擂台上的人要說話了。」
「喂!破軍,你是不是害怕了啊?快上台接受挑戰。」白天舞兩手叉腰說。
主席台上的白天羽在心底暗暗罵了一聲「這個笨蛋!」
「白天羽大人……」坐在白天羽身旁的林子豪低聲說著,但看白天羽沒有任何動作,林子豪也隻有跟著按兵不動。
「白天羽,你妹妹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啊。」將軍笑著說。
「將軍大人說笑了,天舞她隻是小孩子在胡鬧,我馬上請人去叫她下來。」白天羽借力打算讓白天舞下台,他向一旁的林子豪使了個眼色,林子豪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沒關係,龍城的大小姐對上大和的『千軍破滅』,這場戰鬥我還蠻有興趣的。」將軍笑笑著說。
「白天羽大人,既然將軍大人他有興趣,你又何必阻止呢。」說話的正是聖安斯的艾茵。
「嗬……」九龍沒多說什麼隻是輕笑一聲,不過要表達他想說的這就足夠了。
在一般的觀眾席上,也有兩個人正注意著一切。
一襲醫師白袍,後背垂著一束及腰的黑色長發,他兩手插在白袍口袋內兩眼看著台上的白天舞,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笑意,他說「嗬嗬……這下子可有趣了……」
「……」
白鳥一付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反觀真一卻是一貫的冷漠態度。
「你就在這裏好好欣賞這場戰鬥吧。」白鳥點起一根煙「仔細看著大會第七名的實力,為你等等上台的挑戰做好心理準備……」
「……」真一淡然不說話,也沒有表情的變化。
巨蛋運動場中央,破軍已經緩步走上擂台。
全身上下都被灰袍覆蓋住的破軍給人一種奇特的壓迫感,一種對「未知」的恐懼所帶來的壓力,隱約間,從破軍身上流泄出一股輕淡殺氣令人感到一陣寒意。
「如果我贏了,你們大和學院從此消失。」白天舞對著破軍一付驕橫的模樣,一開口就是要讓大和消失的狠話。
麵罩底下,破軍輕笑了一兩聲「如果龍城的天舞大小姐要對這場戰鬥提出條件,那麼我是不是也能提出一個條件才算公平?」破軍淡淡地說。
「那好,你就說啊。」白天舞爽快地回答。。
破軍難道也要提出「如果我贏了,龍城也要消失」的條件嗎?
全場人的心裏都如此猜測著,隻見站在擂台上的破軍緩緩開口。
破軍冷冷地笑著說「如果你贏了,大和學院從此解散消失,但如果我贏了,你就要作我破軍的女人……」
什麼!破軍在說什麼啊!
破軍的話再一次在全場丟下一顆震撼彈,不隻全場的觀眾感到吃驚,連主席台上的林子豪聽見這句話都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但當他看見坐在身邊的白天羽時,全身上下的怒火一下子全被一股寒意澆熄了。白天羽穩穩地坐在林子豪身旁,態度異常冷靜,但是林子豪看的出來,白天羽眼神閃爍著寒意,一股肅殺之氣由然而生。
「哈哈……」觀眾席上白鳥笑了聲,他撇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真一,但真一隻是冷眼看著。。
沒多久的時間,擂台上雙方已經達成協議。
白天舞頓了一下然後回答「可以。」
她真的有考慮過嗎?她真的有贏破軍的把握,還是單純覺得自己會贏?
這是現場所有關注這場戰鬥的人心中的疑問,但不管如何,戰鬥已經展開,勝負就交給擂台上的人來決定吧!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破軍冷冷地丟下一句。
「那我就不客氣羅!」不等破軍有所動作,白天舞迅速抽出腰間的一把苦無對準破軍的眉心擲出。
『咻』的一聲,破風飛射而去的利刃苦無有如一道銀線。
破軍靜靜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動作,當苦無以極快的速度飛射到他麵前數公分時……
『當』,一聲金屬相碰的聲響傳出,疾飛的苦無向後彈射了數十公尺,筆直地插在白天舞麵前的地上。
白天舞並沒有因為一次的失敗而死心,她再度從腰間抽出三把苦無,玉指微彎指縫間夾著這三把苦無朝著破軍反手擲出。
同樣的情形,同樣的結果,一陣金屬相擊聲後三把苦無分別落在白天舞麵前。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擋下我的苦無的……
一連兩次的攻擊都不見成效讓白天舞顯得有些生氣,她朝著站在對麵的破軍大聲說「這次一定要讓你擋不住。」
破軍靜靜地站在原地,麵罩底下的臉輕哼了聲露出一絲冷笑。
在一般觀眾席上,嘴上刁著一根菸的白鳥麵向著擂台說「怎麼樣,看出來了嗎。」
「嗯……」真一盯著擂台淡淡說著「是Cerberus……」
白天舞雙膝微彎兩手微微前伸,身體呈現攻擊的姿態,隻見她一麵舞動著身上的紅色忍袍,修長的雙腿一麵踩跳著靈活的步伐,雙手則不停的變化手勢,以各種不同的巧妙角度方式,擺動雙手也好,甩著忍袍上的長帶也好,甚至是利用發絲發帶、雙唇,不停從身上閃射出無數道苦無,這每一道苦無就像一道道的銀線,靈巧的身手就像妙的舞姿,她宛如在擂台上跳出了一曲舞,給了現在所有觀眾視覺上美麗的奇妙享受。
『當!當!當!』隨著不斷重複的金屬撞擊聲,全場觀眾全傻了眼。
幾百支幾千支的苦無每進入到破軍麵前數公尺內的範圍後都一一往後彈走,就像被人硬生生擊飛一樣。
苦無一支一支被擊上天後又如雨般落到擂台上,白天舞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茫然看著破軍麵罩下發出『咯咯』的笑聲,麵前的幾道銀弧線劃破空氣後擋下了她所發出的所有苦無,數量眾多的苦無減低了破軍的速度,所以白天舞才能看見這一道道的銀色弧線,若是在一般人的眼裏,恐怕連這些銀弧線都沒看見苦無就不停彈開又落下。
場上不斷響起清脆的金屬聲響,而白天舞卻隻能無力地看著破軍將她的苦無一一打斷擊飛,在這同時,她感覺到一股凜冽的寒意從她的背脊竄起,破軍打斷的不隻是苦無而已,他同時也打斷了白天舞的自信,他擊走的不隻是這一道道的短柄利刃而已,他擊走的是更是白天舞的旺盛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