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的葬禮很簡單,是在她老家辦的。
沈母哭得撕心裂肺,她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沈知予把她扶回房間,沈大洪也來了。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抽了一根又一根煙。
沈雪的葬禮秋桌也來了,他下跪請求沈知予讓他以沈雪丈夫的名義把她下葬。
沈知予不同意,他就一直跪著。
還好是夏天,晚上的時候不至於太冷。
南汐站在沈知予旁邊,現在任何安慰的話都沒有用。
他們看著門外長跪不起的秋桌,他孤零零的跪在地上。
沈雪出事之後,他一夜之間長了很多白頭發。俊朗的臉龐多了幾分滄桑,總是愛笑的眉眼耷拉著,眼神變得空洞麻木。
明天沈雪就要下葬了,祠堂裏她的骨灰擺在上麵。
祠堂的門開著,正好對著秋桌跪著的方向。
夏日的風很熱,就算是夜晚,也給人一種悶熱的感覺。
秋桌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汗水,他看著祠堂的方向,在炎熱的夏天卻感覺他的心跌到了穀底。
沈知予不同意,他就一直跪著,直到他同意為止。
喬若煙跟徐一舟也來了,雖然他們跟沈雪不什麼接觸,但他們都挺喜歡她的。
沒想到就幾日不見,就已經陰陽相隔。
秋桌的下跪並沒有感動沈知予,他不能替沈雪做決定,就算她已經死了。
沈知予沒有答應,他以沈家長子的身份抱著沈雪的骨灰放進墓地。
墓碑上簡簡單單的寫著【沈雪之墓】以及出生年月及立碑時間。
寥寥的幾個字,卻沈錄了沈雪的一生。
沈知予家那邊有個規定,不是親人不可以在旁觀看死者下葬。
秋桌沒有資格,南汐更沒有。
他們站在遠處,遠距離看著那曾經甜美可愛的姑娘永遠沉眠。
秋桌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站立不穩。
他昨天跪了一夜,膝蓋的位置早就已經紅腫了。他靠著一棵樹,遠距離看著心愛的姑娘長眠於此,而他上前的資格都沒有。
沈母被人攙扶著,沈大洪蹲在沈雪的墓碑前燒紙錢,嘴裏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葬禮結束之後,沈知予沒有馬上回學校,沈母的狀態不太好,他就一直在家陪著。
南汐隻得跟喬若煙他們先回去,她在這裏幫不忙,反而添了不少麻煩。
沈知予在家待了一個月,確定沈母的狀態好多之後才回了學校。
他比以往更加不愛說話了,南汐去接他的時候都快認不出來。
他變得更瘦,更加滄桑,明明長得很年輕,卻給人一種很成熟的感覺。
看見南汐的時候,他的嘴角勉強笑了笑,輕聲道:“我把我媽托付給鄰居了,每個月給她五千,算是幫忙的費用。”
“沈大洪這幾天老是待在家,我不想理他,就讓他陪著我媽說說話。”
“雲城那邊的工作我辭了,如果我在這邊的話沈雪也不會出意外,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她。”
沈知予走了很久,他走了一天的火車。
一天的時間裏,他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一口水,但他卻感覺不到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