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跪了很久,直到王芷柔聽到消息才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臉上沒有悲傷的感覺,還是那副無驚無波的樣子。
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慌。
她把南汐扶起來,卻被爺爺大聲嗬斥。
“你是怎麼管教她的!讓她舉報自己的父親,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
王芷柔如一棵白楊樹堅定而挺拔的站在那裏,就算麵對南建國的怒火,也毫無畏懼。
“我教她明是非,不畏強權,懂得感恩。這些她都做到了。那您呢!爸。你教你的好兒子是什麼!貪汙受賄侵犯學生嘛!”王芷柔一字一句,說在南建國的軟肋上。
南建國氣得指著她說不出話,他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因為下過海的緣故,臉上是一臉凶相。
“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兒子,就來管教我的女兒嘛!”
啪!
南建國一個耳光扇在王芷柔的臉上,他早就看不慣這個兒媳婦,一臉的高貴,誰都不放在眼裏。
不就是讀過幾本書,眼高手低,看誰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
南汐重重地磕在地板上,虛弱地說:“爺爺,不關我媽媽的事,這都是我的主意。要打要罵衝我來,我媽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切不是都因為你嘛!因為你,我的兒子坐牢了,所有的家產也被沒收了,一朝回到解放前。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南建國恨鐵不成鋼,早就說女子誤事,偏偏他的兒子還不聽。
這下好了,敗在自己女兒的手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他們爭執時,警察走了進來,法院的人緊跟其後。
“你好,是南建國嘛!我們是公安局的,這裏的房子即將被收回,南建國知情不報,請跟我們走一趟!”
南建國跌倒在椅子上,手中的鞭子也掉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付諸東流。
全都是拜親孫女的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建國憤怒地大喊,他指著跪在地上的南汐,老淚縱橫:“早知道如此,當初你媽媽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掐死,你愧對南家的列祖列宗。”
南建國跌跌撞撞想站起來,手扶著椅子,望著身後的祖宗牌位,渾濁的眼淚流了下來。
“想讓我坐牢,門都沒有。我南建國戎馬生涯半生,到頭來卻敗在家人身上,可悲呀可歎!”
南建國瘋瘋癲癲,眼淚模糊了整張臉。他好像蒼老了十歲,看著向他逼近的警察,笑著大喊:“南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在地下等著你。哈哈哈”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重重地撞在柱子上,額頭瞬間冒出鮮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然後他整張臉。
臨死前,他還在緊緊盯著南汐,死不瞑目。
變化太快,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南建國撞到柱子上,頭破血流,鮮血流了一地。
南汐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泣不成聲。
南建國死了,奶奶的老年癡呆更加嚴重,已經認不得人。嘴裏卻一直喊著南立德的名字。原來到頭來,最牽掛的人隻有自己的父母。
一夕之間,南家這棵參天大樹倒下了。家產被沒收,還被罰款五千萬。父債子還,這些債務全部都要由南汐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