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這所喧囂紅燈酒綠的城市再也不是他們姐弟倆待的地方。他們感受到了人心險惡,要以一個單純的思想路過社會,路的那頭永遠都不會有你的足跡。
謝岩仗著在警察局認識一個掌權的人,把上次和自己一起帶進去的兩個人也給放了。
謝岩拿到了三十萬,東湊西湊的剛好到五十萬,掩蓋過了公司的檢查,心裏十分得意,對宋連方的孩子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在酒店慶祝時,他好像忘了自己的女兒就在半個月前自殺的。而謝海清自殺的原因都是謝岩夫婦一手造成的。
謝海清自殺的消息被學校封的很死,又加上謝岩無所謂的態度,也沒有去學校鬧。謝海清不在教室上課,她的幾個八卦同學在一起吹噓了一下後,誰也沒有過多的去問她怎麼沒有來上課。
[貳]
“微微,今天怎麼樣,上課都聽得懂吧!”
“嗯,還好。我和許冉上課都很認真。”
“唔,和你說件事。”宋習說話吞吞吐吐的,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天空一定會哭泣。
“嗯?”時微坐在他旁邊整理著紗布。
“還有幾天我就去拆紗布了。”
“對啊,怎麼了?”
“拆完紗布,我就要走了,不再回來了。”宋習下了很大決心說了這句話。
賓館的燈仿佛和路燈一樣,淡黃的,隱藏了無數憂愁與滄桑。
“我呢?你要和我分手嗎?你去哪?”
“我不知道。”宋習不敢去看時微的眼睛,他知道那裏麵充滿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時微盯著宋習。
“父親出差回來了,我們回去上學。現在你和我弟弟隻是暫時的離別,以後你們可以考同一所大學的。”宋嬌穩重地說。
“你騙我,宋習你說話啊,說話啊。”時微麵對這個事實,回腸九轉。
“這是真的。”
時微不再說話,目光呆滯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宋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人,可以給時微幸福,你為什麼要騙她。
宋習吃力地拿起手機,看完短信後瞟了一眼許冉。許冉看到他的眼裏是滿滿地央告。
-帶著時微一起走,要不然我告訴她真相。
手機再次振動。
坐在地上的時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把搶過宋習手上的手機。
“許冉,你知道?”時微眼光渙散,她感覺這個世界都在欺騙自己,好像自己一直處於宋習光圈之外的路人。所有的色彩都被湧出的秘密淹沒,這裏隻是一片漆黑,自己在漆黑中緩緩墜落。
“宋習,你說吧。”許冉背靠著電視機。
宋嬌開始驚慌,自己怎麼把許冉給忘了,這個擁有卓越洞察力的女孩。
“許冉,我們出來。給他們一個...”
十分鍾也許是十一分鍾後。宋嬌和許冉進入房間,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時微和宋習笑嘻嘻地談論,
從石油到伊拉克又到美國然後又扯到台灣...
他們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無能為力的事。
[壹]
時微把信送給了宋嬌班主任後,又到自己班主任這說出宋習的事情。校長為此感到很傷心,這樣的好學生,誰都不願意讓他們離開。
詢問後,宋嬌和宋習找到了謝海清的墳墓。
謝海清的墳墓相對於其它的墳墓冷清了許多,除了已凋謝零散的花朵,再也沒有其它東西。
宋嬌和宋習放下手中的花朵,在稟冽的寒風中佇立著。
整座山放眼望去,幹枯枯的樹木,讓這裏死氣沉沉的。
宋嬌從書包裏掏出一封信,藍色紙張的信。
展開,以原先對折線撕開,一分二,二分四...手裏抓滿了紙屑。
“姐,別難過了。”
手張開後,紙屑在冷風中舞動,遲遲不肯停下,視線被紙屑拉的越來越長,最終消失在瞳孔深處。
“走吧。”
黑暗的世界,如果有一道細小的光線,都會很耀眼。
光明的世界,不會允許一塊黑影出現。
都是知道那是回不去的從前。
潮汐漲又落。
反反複複的夢,暗示著你無能為力的事情。
垂垂老去,你知道,
這裏不是偌大的城堡,周圍沒有清澈的溪水,也沒有白雪皚皚,更沒有傭人。
你知道這是一個殘酷的現實世界。
黑暗與光明周期性的交替。
緩緩地睜開眼,
讓一切按部就班進行。